包袱里是萧沅好画的油画,请了宫中澄心堂的师傅装裱好了,画中是祁元娘和萧沅好的小像,两个人犹如母女一般,静静地依偎在一棵腊梅树下。
祁元娘的婢女海棠指着画中腊梅树道:“哎呦,这不是府中园子里的那棵老腊梅吗?殿下画得可真像啊。”
棣棠笑话她:“你只瞧见这腊梅像,难道就没看到咱们女君和殿下就如同印在这画中了么?”
海棠端详了一会儿,不由得啧啧称叹:“宫中画工到底是不一般,这画出来的东西也忒像了,婢子可从来没瞧见过这种画法。”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祁元娘擦了擦眼角,嗔道,“你一个小丫头的见识又能有多少?”
她抱着萧沅好进屋,却听得一个小丫头叽叽喳喳地道:“女君弄错了,这画不是宫中的画工所作,而是我们公主殿下自己画的。”
祁元娘惊奇起来:“这才几天不见,阿好竟然能作画了!”
她心里头既感动又骄傲,拿着这幅画进了屋子就给徐氏瞧:“君姑,瞧咱们阿好,这画画得多好啊,和宫中的画工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徐氏抿了抿嘴,笑了笑,眉头却没松开。
祁元娘便让棣棠将画收了起来,又放萧沅好自己出去玩,等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徐氏,才道:“君姑为何愁眉不展?”
徐氏长叹一声:“还不是为了阿好!元娘,你不喜与人应酬,不知外头那些人都如何说阿好的,阿好不到五岁,已经成了个顽劣不堪的混世魔王了。再这么下去,日后可如何是好啊?”
祁元娘皱了皱眉头:“他们都是浑说的!君姑,你不用担心,他们是不认识阿好才胡乱说话,等他们见到了阿好,就知道阿好是个好孩子了。正好明日英国公家的二郎过七岁小生日,我就带着阿好去一趟。一来,让人瞧瞧阿好,二来,阿好也能多认识认识几个小伙伴。”
二十三,祭灶王。
一大早,萧沅好就被几个小丫头给拖起来,按在梳妆台前梳洗打扮。
她还是个小姑娘,只要往乖巧打扮就好,也不用打扮得多么富丽堂皇。
祁元娘早就为她挑选好了衣裳,柳绿的裙子配樱花粉的腰带,裙子上绣了鹅黄的迎春花,在肃杀的冬日里,萧沅好犹如一抹春风,装扮得叫人赏心悦目。
祁元娘仍旧将她的头发梳成两个小包包,用珍珠发箍给箍住了,又各簪了一个碧玉雕刻成的柳叶簪。
“阿好,这双小鞋子,你喜不喜欢?”祁元娘摆出一双小绣花鞋给萧沅好看,“我给你新做的小鞋子,你穿穿看。”
鹅黄色绣花鞋上绣了一对雪白的小兔子,眼睛是嵌了红宝石的,闪闪发着光。
萧沅好喜欢极了,迫不及待地穿上,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舅母的手真巧!”
祁元娘笑得合不拢嘴,等萧沅好用好了早膳,娘儿两个就坐了马车去了英国公府。
英国公的小孙子韩廷芳今日过七岁的小生日,世子夫人杨氏也没有大操大办,只请了几个交好的世家带着自家的孩子来凑凑热闹。
祁元娘无有子嗣,这次还是借着娘家的光,跟着阿母林氏过来的。
两家人在英国公府的大门处碰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