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华见事已至此就更加不能承认,他好不容易走到这步,绝对不能被一杆子打回原形。
“皇上,南王肯定是记恨臣,在鬼镇当着所有侍卫的面说的话,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皇上面若冰霜,好一个绝无二心,这都已经动到朕头上了,是不是整个皇宫出事,这些人才能满意。
他走下龙椅,揪住庄华衣领,让庄华站起来,他一字字提醒庄华。
“你能有如此地位,是朕给之,当然也能废之,你最好想好再说。”
庄华小心翼翼看了眼皇上的脸色,这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意思。
眼下横竖都是死,他该如何保命为好:“皇上饶命,臣当时不说,是因为俏月妃子是国师爱徒,而国师又是皇上身边大红人,臣也是怕得罪了。”
皇上语气冰冷:“你身为禁军统领,你的上头只有朕,与国师无关。”
想来他犯的也不是什么大罪,相比吏部尚书来说,如果利用的好,说不定能在皇帝心中地位有所提高。
“皇上,俏月妃子对太后身边宫女下毒,这事难道就没有个幕后之人?”
皇上盯着他,心知他的意思,他在说国师坏话。
“国师是先皇敬重之人,已经是两代元老,不可随意动之,否则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庄华脖子往后缩,瞬间不敢再说话,皇上挥手示意,让人把他们带下去。
宝顺急忙让侍卫进来把人带走,而后把御书房的门关上。
御书房只剩下他们两人面面相觑,柏暝羽率先开口:“皇上,臣会把剩余的写完送进宫。”
皇上遇到这种事,还挺失落的,虽然父皇说活,一旦坐上高位,会发现谁的话都不可信,只能信自己。
但身边没一个可信之人也挺可悲的,他坐在阶梯上,拍拍身旁的位置。
“王兄,陪朕坐一会儿。”
柏暝羽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皇上主动开口:“在南王府开晚膳前,朕一定放你离开,就陪朕坐一会儿。”
知道他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留在南王府和太妃用晚膳,这十年来都没变过,逐渐就演变成是他自己定下的规矩。
柏暝羽听到他放人,才坐在他身边,他们安静了许久。
皇上拿起酒杯,倒了杯酒递给他:“朕身边,现在一个可信的都没有。”
在这点上,他拎的比皇上清:“只有利益是永恒,皇上能让他们升官,手握权势,而他们在此之前必须表现的足够忠诚。”
“庄华继任禁卫军统领一职,兢兢业业,没什么大错,可他对朕不忠。”有所隐瞒。
柏暝羽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大硕的臣子就如同一棵被虫子蛀空的烂木,再不治理,恐祸及朝纲。
这毕竟是朝廷内部的事,他如今再无任何身份,不方便开这个口。
皇上见他不说话,知道他又拿那套对君王须话一半,藏一半,遇到不能回答的问题,就装傻混过去。
皇上喝完,再给他们倒了杯:“朕还是很怀念,一起读书的日子,父皇说过,你是个栋梁之材,叫朕一定要用好你。”
柏暝羽又喝完那杯,大家都知道后半句是什么,只是心照不宣的选择避之。
如若用不好,就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