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云道长说请人,其实很快,中午就给领回来了。
然而陆云见了就是大吃一惊。
因为那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一脸的稚气,背着双肩书包,包上还挂着个水壶,看着还在上小学的样子。
“道长,这就是你说的麻衣传人?”陆云问。
玄云道长瞪他一眼,说道:“你别看他年龄小,厉害着呢!”
麻衣传人盯着陆云面孔打量。
陆云很困惑,悄悄问玄云道长:“他这是看什么呢?”
“看相。”玄云道长道,“这是麻衣一派的老毛病了,每看到一个人,都要端详一会。”
这时,麻衣传人忽地道:“遇龙而下,遇乌而上。”
“这是……?”
“他这是看出了你的命势。”玄云道长碰了下陆云,叮嘱道,“好好记着,一个字都别差。”
“他见了每个人都这样?”陆云问。
“不。”玄云道长摸着下巴说道,“我也觉得奇怪,这家伙从来不这样啊,这些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第一个什么?”
“第一个看了相,还给出箴言的人。”
“那这什么意思呢?上上下下的,新姿势?”陆云想了一下,完全摸不着头脑。
“想不懂就对了。”玄云道长道,“他们这一派就喜欢故弄玄虚。不过,真要说起来,那是真灵验。你只要记住了,时机到了,自然解开。”
陆云便将那句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这时,那麻衣传人伸出手道:“你好,我叫方玄玄,是麻衣一脉第二十七代传人,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称呼我为麻衣神相。”
后来,陆云才渐渐明白,原来自创派祖师陈抟起,每一届的麻衣传人都被称之为麻衣神相。
他们推凶测吉,窥探天机,极是灵验。便也因此,道破天机太多,多一生不祥,门派凋零,每每只有一两人苟延残喘,将门楣传承下去,不至断绝。
“你不知道,他曾算出他们小区的一栋楼要发生火灾,就在那守了一夜,在火势快要起时,报了火警,使一场灾害幸免于难。”
陆云惊讶:“那他怎么不直接掐灭火源,让火烧不起来?”
“你懂个屁。岂不闻‘天意不可违’?有些事,他们算出来是算出来,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更改?都是要遭报应的。”玄云道长神秘兮兮道,“你不知道,就因为救了那一楼人,他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
“啊?”陆云张着嘴,难以想象。
方玄玄这时已经打开书包,拿出书本和笔,趴在桌子上自顾做起作业来了。
他回头问:“老头,啥时候吃饭?可别太晚了,我下去还要去上课呢!”
“放心吧,马上就开饭。”玄云道长笑着道。
“他一会还要走?”陆云问。
“废话。”玄云道长道,“人家可还是个学生,你以为能跟我们一样天天守在这儿啊!这事啊,我已经让他算过了,十号那天晚上必有动静。到时我会在他放学后把他接过来。今天呢,主要是先见个面、认识一下,省的配合的时候你疑神疑鬼的出岔子。”
陆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恭维了一句,“还是道长有先见之明。”
隔壁已经传来了饭香味,玄云道长直吸鼻子。
再次拍了一下陆云肩膀,“明天啊,最晚明天中午,弄不来满汉全席我割了你。”
陆云心里一寒,心想那不过随口一说,就像朋友之间分别,说下次请你吃饭一样。你怎么真当真了?
该到哪去弄一桌满汉全席呢,他皱眉思考,忽地脑海中划过一道人影来,对了,找他,准没错。
“陆叔叔,妈妈让我来喊你们吃饭了。”西瓜捧着一只鸡爪细嚼慢咽走了进来。
“行,我们这就过去。”陆云回身,“麻衣……方玄玄,我们去吃午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