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昊廷彻底无语,理由都讲得头头是道,说穿了就俩字——使诈!如今的他悔得肠子快打结了,当初不该服了儿子的软,不该听信某位客卿的花言巧语娶进这么一个坑爹的儿媳!
季昊廷:“舞寒情,你擒住我纯粹因为手段狡诈,我不服!”
舞寒情:“好啊,我给你一个机会。”
陶昕婷感到疑惑:“什么机会?难道是活命的机会?”
舞寒情自信一笑:“不,臣服的机会。”
“噌”长剑插地,舞寒情信誓旦旦道:“剑,我就搁在这儿,我若碰它一下便算我输。”
妙歌解除藤蔓的捆绑,季昊廷如释重负,手脚得以释放。他好歹是个长辈,光天化日总要做做样子:“你不用剑,那用什么与我较量?”
舞寒情没看他,反而侧过脑袋笑问姚雨萌:“雨萌呀,你觉得我这副指甲好看吗?回头要不要也弄一副?如果颜色不喜欢换别的也行。”
姚雨萌柳眉微蹙:指甲好不好看跟打架有什么关系?想了想还是道:“挺漂亮的,回头也弄一副,颜色再议。”
纤长的指甲是贴上去的,以红色为基底,上面用极细的小毛笔绘画出橙、黄、青、绿等不同色彩的枫叶,颇为别致。
“好啊!”舞寒情点点头。
姚彬彦滴溜溜转了转眼珠,似有所悟:“霜姐,你该不会要拿这幅指甲跟他打吧?”
“聪明!”
“啊?”众君大惊。小小一副指甲除了瞧上去尖了些没啥特别的,怎么跟真刀真枪硬碰硬啊?
季昊廷暗喜:小丫头糊弄谁呢,输了可是你自找的!
围观群众们非常识相地快速往边上远远退开,腾出一大片空地留给二人比试,确保有足够的安全距离避免殃及。他们俩何等修为,哪怕伤再重,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杀伤力非同一般,宾客们还想多活几年呐!
长剑红芒如焰,凌空画符,赤焰火球猛然掷出。赤焰滚滚,连同空气也被烧得灼热。
火光映红的娇颜媚惑轻笑,不闪不避,红甲横空轻挥,爪光凝刃,仿若切馒头一般将火球切散。
季家绝学打出的火球可不似普通的火孱弱。赤焰未息,如烟花绽放般分化成许多个小火苗散落四处。
舞寒情浑不在意,兀自优雅地欣赏起新做的美丽指甲,粉唇微启,朝扬起的手轻呼一口气,片片掌心般大小的彩色枫叶变戏法似的随风飘扬。
地上的小火苗似乎也休息够了,吸足了空气中的灵力渐渐壮大,一圈一圈又一圈,很快连成一片形成一个阵法。
“呼”火焰霍然腾起足有一人来高,把舞寒情整个围在其中。烈焰熊熊,根本叫人想出出不来,想进进不去,要把人活生生置于死地的架势啊!
立于远处观战的观众们亦能感受到空气中传来的阵阵热浪,好些个修为浅的已然热得冒出细汗。
舞寒情待在阵里倒挺悠闲,肤色光滑莹润一滴汗都没有,灼热的火光貌似在给她晒日光浴一般还挺享受。
季昊廷咒法变换,赤火冲天聚拢一处,凝成庞然大物。“吼!”震耳虎啸威震四方。
火焰包裹的巨虎高高在上,昂首挺胸凌空而立,颇有王者为尊的风范,两只铜铃般的兽眸牢牢锁定下方的猎物,张牙舞爪蓄势待发,仿佛它只需一蹬腿,张开血盆大口便可将猎物整个吞食入腹。
一强一弱,实力不成对比的画面看得人心慌意乱,对战的人不急,反倒急死了观战的群众。
大餐当前,赤焰巨虎可没太多闲情与之对持,四肢张开猛扑而下。
媚唇轻扬,枫叶飘飞如雨,爪光凌厉如刃,虚虚实实。“呲、呲”,几个呼吸间,巨虎伤痕累累,浑身燃烧的火焰熄了好几处。
当彼此拉近的距离不足两尺,猎物即将吃到嘴边之时,巨虎的动作莫名僵硬迟缓,未几,干脆同雕像一样彻底凝结。转观下方,跳跃的火光不知何时如死物一般安静下来,动也不动。
季昊廷变换法诀,见不起作用,面色顿时煞白,心叫:不好!
巨虎、赤焰咔咔咔碎裂开来,“嘭”地一响,碎化成无数铜钱大小的绯色枫叶。红枫似火在空中划出多条优雅的弧线,聚拢一道犹如汹涌洪水朝季昊廷涌去。
空气里原本灼热的温度急速降下,火色红涛越发逼近,迎面袭来的寒流越浓。
幸亏他反应敏捷,及时切断与法阵的联系,否则必遭反噬,哪儿还有力气挥剑抵御。纵然他对战经验丰富依旧挡不住排山倒海的攻势,身上的长袍刮出好几道口子。
舞寒情可不会给对手喘息的机会,绯色枫叶亦如赤焰火球不过是个幌子。爪光够利,然而尖长的红甲更为犀利,丝毫不惧利剑的锋芒。早在红甲能幻化出枫叶之时,众多双眼睛就该有数,那副漂亮的指甲实乃上等法宝,随咒法变幻,延伸后的甲片足足两寸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