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风正坐在一只巨大的红鸟背上,看着晁千琳被属下挟着渐渐靠近自己,冷笑出声。
亏得奚成必下了战书,他才有机会名正言顺地对四大家族动手。
否则,他这个小小的桃灼堂,就算搬来再多靠山,变成里世界所有正道的众矢之的也不是好受的。
背着晁千琳的是一只背上生着黑翼的少女,她神色无比慌张,逆着姿态各异向法阵进发的妖怪扑到了杜秋风身边。
“堂主,她,她,她快死了!”
听到薛喜儿的大喊大叫,杜秋风整颗心都跟着一揪,赶紧从她手中接过晁千琳。
依旧娇艳的少女被七窍涌出的鲜血衬的格外惨白,连呼吸都微弱到几乎没有了。
杜秋风赶紧用灵力去检查她的身体,两三秒后就吓得撤开手去。
“堂主,她怎么了?”
“她……不知道,倒是我,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薛喜儿真不知道杜秋风怎么能在这种危机关头一脸严肃地开玩笑,至少她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的。
所有桃灼堂的成员都知道晁千琳的存在对杜秋风、对桃灼堂有多重要。
这个少女能联系到神出鬼没的齐升逸,是杜秋风为亡妻报仇的唯一希望。
参与到桃灼堂反叛中的妖类几乎都被人类剥夺过亲人或挚爱,他们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
然而迫害他们亲人和爱人的,往往不是单个人类。会遭受迫害,也证明他们当时的实力不足以抗衡对方。
最常见的情况是,等到身为动物的自己修炼得能够和人类的力量、数量抗衡,那些人类,早就被时光带走了。
而这只树精把他们团聚在一起,是反抗人类的象征般的存在。
他的凝聚力中,除了妖精们对他的忠诚和义气之外,还包括,他仇恨的对象是个依旧存在,并且带有反派特质的男人。
齐升逸神秘、强大,杀害过许多妖魔鬼怪,连正道都把他当成异数通缉。
若是可以帮杜秋风成功讨伐了齐升逸,他们心中诸多无法讨还和发泄的愤怒,或许也会化解。
至于是否真的可以化解,便要等齐升逸被杀死后,他们才会知晓了。
但漫长的生命中,总要有个值得奋斗的目标不是吗?
因为这些,他们早就在谋划着对齐升逸这个标志性的人类动手,来拉开全面讨伐人类的序幕。
可是悉心寻找了几十年,齐升逸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来没人能说出他的所在。
偏偏关于和他的近况、传闻和行事手段无所不在,时刻提醒着杜秋风他还活着。
直到那天,宁峙向杜秋风提起这个她们这些小辈无比陌生,他却无比熟悉的名字。
妖精们迫不及待地组织了对晁千琳的绑架,却低估了晁千琳对四大家族的重要程度。
辗转纠缠了这么久,他们终于在此刻占据了上风,成功地用小计谋把这个女孩控制在受手上。
而她居然快死了?
杜秋风强忍着对那些密集霉菌的恶心感,在指尖催生出细枝形状的嫩芽触手,探入晁千琳的口鼻,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抽出来。
毕竟他的本体也是植物,对霉毫不陌生,这过程也不算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