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捷溪和晁千琳的对话只有奚满月懂了些许。
显然晁千琳昨天看望白阳的时候遇见了这个家伙,回来后状态才变得很奇怪。
东方捷溪拉过晁千琳,随手在身侧一划,一道空间裂口瞬间在院中出现,二人一前一后迈入其中。
任道是瞠目结舌地看着空间裂口诡异地扭曲合拢,好半天忽然大叫了一句:“晁千神,你到底回不回来了,你妹妹跟中年大叔私奔了!”
且不说小院里是怎样一番骚乱,奚满月又是怎样让任道是放下心来好好去准备他的法器,晁千琳和东方捷溪一离开空间裂口,看到二人落脚的地方后,也大吃一惊。
虽说她只来过一次,却认得这里是哪。
这半是破败半是温情的绿意,这掺了桂花糖味儿的烟火气,这斑驳的灰砖、白墙、爬山虎和卖店阿姨酥软温柔的口音,不正是她居住多年的苏城访缘寺山脚吗?
比起重回故地的微妙感觉,东方捷溪打开的空间裂口居然连接起距离超过一千公里的两个位置更让她惊讶。
“东方前辈……?”
东方捷溪什么都没说,只向卖店的阿姨买了许多纸钱,又买了两瓶本地的双沟大曲,才带着晁千琳上了山。
进了山门之后,二人直奔南面的山坡。
晁千琳忍不住四下观瞧。半年没人打理,原本直通晁昭坟墓的小路上杂草丛生,却还看得出曾经有路存在。
二人一路沉默,直到晁昭坟前。
从前独自在山上时,晁千琳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坐上一阵子,她特地从远处搬来了两块平整的青石,用来摆放饭食、贡品,并在内心隐隐希望某天晁千神会回来,三人用这种方式团聚。
独自度过了梅雨季的青石上生了许多苔藓,东方捷溪手上升起一团薄薄的火焰,将苔藓烤成灰烬,一吹即散。
二人还是没有说话,默默烧了些纸钱,开了瓶酒,全部倾倒在晁昭碑上。
晁千琳冲晁昭磕了三个头,东方捷溪则对他行了个礼,才一齐在青石上落座。
“你多久没回来了?”
晁千琳惭愧地说道:“半年吧。”
“我可能快十年没来过了。”
“是吗?”
“当时一面,就是永别。这种事我遇到过很多次,理应习惯了,可是现在我寿数也快尽了,又有些感慨。”东方捷溪说着,开了另一瓶酒,喝了一大口才递给晁千琳。
晁千琳也硬着头皮喝了一口:“东方前辈,你真的有一千多岁了吗?”
“我比白阳还大三十多岁。”
晁千琳挑挑眉,也不惊讶:“白阳说,他母亲发明了我在用的悯火诀。”
东方捷溪点点头:“他母亲就是我师妹,她不是东方家人,血脉不纯,所以只能用这种自残的方法使用灵辖的法术。”
“那我确实该叫你声师祖。”
东方捷溪笑笑,想起往事便忍不住念叨起来:“我小时候,东方家遭遇横祸,全族上下只剩我一人。找到接替东方家继承火灵辖血脉的责任落在我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