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清晨,林平之跑到了一个大湖边上,林平之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见左边是一片密林。林平之就选择向哪里跑去。谁知那所谓的密林,竟然只是一棵大树,根系发达,枝丫交叉,看起来像一片树林,其实不是,并且下边也不是陆地,而是沼泽。
林平之只好掉头向回跑,就在此时,迎面看到木高峰的佝偻的身影。
“小子,别跑了,兜兜转转,从湖北武汉到南直隶的无锡,你跑到哪里,老子追到哪里!这太湖之滨,山青水秀,是一块儿埋人的好地方!算是给你一个这一辈子找了一个好归宿。”
林平之扭回头去,看看太湖,又看看木高峰,心中发狠道:“后边是沼泽和太湖,前边是木高峰,今日唯有一战而已,胜则生,败则死!我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为了被这样一个二流人物打败并杀死的!虽然我的目标是杀死余沧海和你,但那不是全部,你们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点!”
林平之拔出宝剑,施展辟邪剑法,并全力运转寒冰劲,看你先死在我的剑下,还是我先克制不住那股邪热!
此时的林平之宛如从地狱里杀出的修罗,完全不顾生死,以命相搏!向来以飘忽鬼魅,阴狠诡异的辟邪剑法居然耍得诡异飘忽中带着些刚猛决绝。
剑光闪烁,剑风扑面,剑声呼啸,木高峰猝不及防,连中两剑,虽然不是要害,却也是鲜血直流,沾湿了衣服,濡染着脚下的沙土。
木高峰的刀尖被削断,刀法受了影响,不再似平昔的狠辣霸道,但是他经验丰富,知道林平之施展此剑法身体必然承受不住,时间长了,肯定会出问题,所以开始避实就虚,游走缠斗,既不让林平之伤到自己,也不让林平之逃走。
林平之自然也明白了木高峰的意图,心中暗笑,今日我退路已失,即便再度摆脱,但是身体的隐患也让他没有力气逃脱木高峰追杀。此时已成你死我活之势,我又怎么会逃走?你内力高强,你的轻功胜在耐力,而我的青蚨身法会教你明白什么是身法精妙!
林平之强压身体的不适,将身法施展到极致,如同秋风中的一片落叶,随风飘荡,转折自如,紧贴着木高峰,如影随形,不让他拉开距离。虽然林平之也被砍中一刀,但伤势不重,换来的是对木高峰一剑穿胸,只可惜,他避开了心脏,没能一招毙命。
林平之拔出宝剑,准备再给他致命一击。木高峰脸色刷白,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就算这小子的师长功夫高强,可自己远避关外,又能有什么事,何必一定要追杀他呢?名为消除隐患,实则是为了他的那把剑?那可真应了自己的话,一把剑买了自己一条命!
就在木高峰引颈待戮的时候,林平之却再也控制不住在经脉中游走的邪热,吐出一口热血,眼前一黑,身体好像变轻了,宝剑从手中滑落,划断林平之腰间棋盘玉佩的丝绦,划破林平之的衣服,和林平之的玉佩一起掉落在地上。林平之强自支撑,稳了稳心神,保持身形不倒,却也不敢弯腰拾剑,只是瞪着逐渐靠近自己的木高峰。
木高峰提着刀,满脸狞笑,举刀便砍,却不知林平之手中刹那之间握住一把紫剑,分心直刺。一剑刺出,林平之再无力气,倒在松软的沙土上,闭上眼睛之前,看到的木高峰断刀脱手,倒在地上……
山间,一座庄园。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平之醒来,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大梦。努力睁开眼睛,却被一张大脸吓了一跳,确切的说是恶心了一跳。眼前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大汉,正在低头打量自己,确切的说实在看自己枕头边放的棋盘玉佩,那种眼神就如同一个色中饿鬼在盯着一个美女,这种眼神怎不让人感到一阵恶寒?
那一张大脸的主人看见林平之睁开眼睛,也不好意在离林平之那么近了,就抬起头,问道“小子,你醒了?”
“这是哪里,是不是你救了我?”林平之问话的时候虽然看着那张退走的大脸,手却是在摸自己怀里《先天功》《全真剑法》这两种随身携带秘笈,注意力显然是在这里。
“哈哈,别找了,小子,你的东西在别人眼中价值连城,在我眼中却没什么价值。那两本功法和两把宝剑就在你旁边的包袱里,你的衣服早换了。”
这时候林平之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洗得干干净净,衣服早就被换了。几天的逃跑厮杀,想来是沾满泥水血污。
“这里是老夫的雪浪小筑,老夫不过是乡间村夫,贱名不足挂齿,便不辱尊听了,看你的年龄,你可以叫我叔叔。”那人自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