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用了力,周围立时尘土飞扬起来。
离的近的人直咳嗽,退的远远的就见那满天的尘土模糊了冲天火光,环形金色花纹的巨蟒时隐时现,如腾云驾雾一般神奇。观看的无不瞪大了眼睛,近乎梦幻般看着。
蚯蚓变成电钻,在地上净折腾土了,好一会儿,看着那一堆成品它甩着尾巴将土坷垃朝大火中拍。
水源距离太远,又不能不灭,只能就地取材,蚯蚓也怕火,疯魔似的滚啊,滚啊,给自己滚晕了→_→
这边儿,胡小满嘱咐二宝“你在这里看着蚯蚓灭火,别让人靠近。”
“哦,好,你快去看看,爷爷急坏了,”二宝皱着眉,一脸愁容,“咱们家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刚接手立正这个屁大点儿官,就这么大事儿。”
真是善良的孩子。胡小满没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一路去了大愧树下。
“小满来了啊,你快进去,都等着你呢。”
等我?小满点点头,觉的这次必定要做冤大头了。
围着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走进去就发现许久不见的廖先生也在,族长也在。
小满施了学生礼,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先生’。
挨个打了招呼,简单攀谈几句,胡老爹忍不住道,“小满,你主意多,也说说这个事儿该咋办,我这一时半会儿没个章程,先生提议说先去周边邻村借粮,这会儿正商量。”
胡小满,“听听他们什么意思吧,这不是咱们几家人的事儿。”
“现在里正是你们家的了,里正管一村子,怎么就不是你家的事儿了?”胡耀祖撇嘴接腔。
拄着拐杖的老太太翻眼看看胡老爹,哼一声道“老宅没口粮,你现在是里正了,总不能先饿死老娘吧。”
胡老爹满脸尴尬“娘,这会儿你就到我家里去先住下,粮食的事儿您老别操心,且饿不着。”
老太太“哼,我可不敢享受,可怜我大儿现在还下不了床,被那个贼女子打残了,我孤寡老婆子一个,就那么一个孝顺儿,也叫她打残了,我好苦的命啊~”
说着,她当着众人的面儿哭起来,颤颤巍巍的就要打胡小满。
还没靠近呢,呃的一声翻着眼珠身子朝前扑,胡小满一把接住,眼珠子一转顺势道,“老太太饿晕了。
老宅的人怎么赡养老人的?每年要那么多银钱粮食哪去了?他们自个倒胡吃海塞的养的膘肥体壮,刻薄老太太一个。”
众人闻言朝胡耀祖看,他体型微胖个头颇高,跟老太太的孱弱形成鲜明的对比。说没刻薄老太太,还真难说。
“你胡说什么,老太太这是病了,谁会刻薄她——”胡耀祖暴怒,有点儿炸鸡毛的样子。同时也是心虚,家里待老太太确实不怎么样。
“病了也不至于瘦成这样,”胡老爹强调,“要真不想赡养老太太就言语一声,我家养,别背地里刻薄老人,不是没其他儿子,非你们家不可。”
其他人就跟附和胡老爹的话
“你家做两锅饭,他胡老大吃一样,老太太吃一样,谁不知道咋的。”
“那老太太以前多嘚瑟,瞅瞅现在,可不是拿她一个老人出气,里正的官帽子没了,怨谁?”
“缺德带冒烟儿的,怨他们家自己个。”
“胡说什么玩意儿,”胡耀祖涨红了一张脸,跳着骂起来,“生儿子没**儿的说别人家闲话,谁家不做两锅饭?一大家子人一锅盛的下吗?你们多干净似的,以前巴巴求上门的时候怎么不说三道四的。”
矮子喜欢管闲事儿,点了皮小三他们几个人,把还在强词夺理的胡耀祖架走,他说话跟不虎摸脑子,很多人都被拱起火来。
胡老爹又让胡有水背着老太太弄回家,话题这才回到正轨。
众人没心情看笑话,纷纷问口粮该怎么办,要知道近几年靠山屯的日子好过些,但好多人家都养着一两个学子,每月往学堂交口粮,吃喝用度都扒拉了,一年的收入虽然可观,但在这荒年,真不算啥。
很多人没出山,但也知道山外的粮价疯长,手里的银子谁都不舍的花,况且祠堂的粮食本就是为了预防灾年准备的,本来就是村民自己的,这下子没了,自然是村儿里管事儿的负责。
胡老爹没觉的自己倒霉,他就是觉的上火,“大家伙儿同不同意去邻居买粮的事儿?”
“我们好好儿的祠堂怎么就起火了,这个不得查查吗?”有人大声问道。
“就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烧了,那可是几千斤的粮食。”
胡老爹无奈,一开始说查,他们嚷嚷着问粮食怎么办,现在反过来了,这里正真不是好当的!
与族长嘀咕几句,胡老爹虚空压压双手示意大家安静,愤愤然道,“查,起火的原因一定要查,若是人为的就按照祖宗的规矩来,弄死他狗日的缺德鬼。”
“必须的把害人精弄死,这是要绝咱们的命。”
“也不知道那个龟孙干的,找出来打死他。”
“要万一是天干物燥,找谁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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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儿的,怎么就起火了。”
人们愤怒起来,骂骂咧咧的祖宗十八辈都没能幸免。也有人猜测是谁谁谁干的,村里好几个爱偷鸡摸狗的被推出来,那脾气暴躁的就上手打,场面一时乱起来。
胡老爹没做领导的经验,求助族长。
老族长退了,新族长刚上任几年,一只避锋芒,躲着蒸蒸日上的胡家,这会儿真枪实刀,他怂!推让胡老爹主持大局。
“你与大宝去吧,”廖先生对着胡小满道,又自顾自的叹息,“这会儿不能聚拢人心,以后就难了。”
大宝看胡小满,心里有点儿主张,但不敢随随便便说话。
胡小满微微点头,给他鼓励的眼神,大宝就与她一起站出来。
“住手,”冷冰冰的强调,成功制止住那些暴动的人。
“就是他们这些败类没粮,生妒才烧了祠堂,”一黑汉子气哼哼的瞎嚷嚷。
很多人跟着符合,说的言之凿凿。
“没有——你们有啥证据说是俺烧的?俺是偷过别人家的鸡狗,但也没那个胆子敢干丧尽天良的事儿啊。”秃头委屈的大哭,捂着身上的痛处哭天抢地。
秃头是村里的老光棍,没爹没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是出了名的混子,偷鸡摸狗是常态,谁丢了东西找他就是了。
众人说他放火也是人之常情,谁让他不是个好饼。
其他几个不学好的赖皮也跟着喊冤。
胡小满看向大宝,用眼神询问他可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