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李显白白占名头的话题被揭过去,李士谦浑身不自在的坐在椅子上动动身体。点点头应承几句,还是问道,“是不是见见胡家人?”
“我最想见的还是楚晋中的爱女,”李大老爷曲胳膊,手指有意识无意识的摩挲下巴,边思索边说道,“红薯的事情是楚家不情不愿给的面子,还要深入了解一下其想法,在做打算。还有那个叫冬至的人,一并叫来。”
李士谦点点头,也是这么想的。
“对了,”李大老爷像是刚想起般,问道:“按照你们说的,这一切都是那胡姓女子在背后操作,倒真是让我好奇,那是个什么人?”
“奇人,秒人,”李士谦已经记不起多年前见到的那个惊为天人的女孩儿了,只那条名字很违和的大蛇,记忆犹新。
“弟妹对这胡姓女子很是反感?”李大老爷的明知故问让里李士谦一时间没了言语。
他探口气,用理解的口吻道:“儿行千里母担忧,显儿是个让人担忧的孩子。”
李大老爷玩笑道:“有这等本事的女子,显儿喜欢也是正常,娶到家中做个侧室无伤大雅。”
虽然细节处不知道,但李显离家出走去了战场的事儿李大老爷还是知道的,不是同一房的人,对侄儿没那么的关心罢了。
李士谦来了兴致,与他说起世间有些女子不必试探,就知她绝不会屈居于人下。
“那胡姓女子弟妹见过?”李大老爷好奇道。
“何止是见过,最近生意上的事也多有交集,”李士谦没好意思说是自家媳妇欺负人家。
李大老爷扶须大笑,道:“想来是怕显儿娶了媳妇忘了娘。”
说了几句李,士谦打问道:“那郑放给大哥看了什么信?”
李大老爷眼中精光爆敛,说道:“看了几笔买卖,垄断的买卖。做成了,能带动一方税收,但有利有弊,就例如用猪油做的香胰子,势必会让猪板油涨价,最后财富还是进到某些人的钱袋子。”
“那郑放为何如此笃定,拖延时间?”李士谦云山雾罩的不甚清楚。
不过说起来,他们两个耍弄笔杆子的人又如何懂的生意经。况且那郑放也没傻到把全部的信给李大老爷看,只是求他在帮帮说清,甭管看在谁人的面子上,郑放需要时间。
被话题围绕的人此时正汇聚一堂。
带着丝丝凉气的人被下人引来,摘了兜帽,赫然就是胡小满。
“给大人请安,”她一身简便的男装,对着等下坐着得人行男子礼。
看了她好一会儿,郑放才叫坐。
他没了白日里在李大老爷眼前的卑谦,显得有些阴沉,很平淡的道,“你要挟本官。”“冤枉,”胡小满拢了拢被飞吹乱的碎发,正襟危坐,道:“我是在给大人解围,大人的处境艰难,我有幸得知,倍感可惜。所以才把压了许久的生意拿出来,外人不知,大人还不知其中利益?想想,光是制造香胰子一种,就可带动经济,还有果酒,精油,生意做起来参入到其中的人也多,例如养猪的,种果树的,我不断的买,他们卖,这就是利益的交流。”
“还有果酒,味道如何我不多说,世人会不会喜欢,由您来说。”
郑放点点头,矜持道:“还不错。”
还不错?谦虚了吧!胡小满分神在心里默默吐槽那些中的,一来就是高度白酒,也不想想口味绵软的古代人受不受的了,要知道古人喝的黄酒度数低的很,喝个几坛子,给人撑死未必能把人醉死。男人女人都爱没事儿了整两口助助兴的古代,果酒微醺的味儿正好合了脾胃,要不是这郑放有点背景,她也不会递快肥肉到他嘴里。
只单单卖果酒,就能养活一系列的产业。例如,种果树的果农,提炼甘油需要的猪油,以及要用在其中的添加物,最后还有务农为主的百姓,这还不包括其中需要的各色人力,卖出去的果酒越多,蝴蝶效应越大。
往长远了看,这是影响很多人生计的连锁反应。
胡小满把心中的简练语言跟郑放细化。
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道;“生意做的越大,养活的人也越多,举个简单的栗子,很多人光看到猪肉涨价,却没看到养猪的人也多了,在加之有红薯的出现,用几亩孬地种下红薯,一年里猪的饲料都有了,成本随之降低,养的人也多起来,何愁油价不跌?”
郑放一脸的怪气道:“你种出来的红薯就是喂猪的?”
胡小满耸耸肩:“几年过后,红薯将只用来填饱肚子,给猪吃能带来利益,为何不?”
不知怎的,郑放闻言,心里像是出了口恶气,放松下来。
他心说:让那些人去挣吧,不就是红薯吗,以后就不值钱了。
娘的,还是安慰不了。那可是能让人填饱肚子的东西,皇上都不敢说让天下人吃饱,红薯就行。
随之又安慰自己有得必有失。把话题拉回来,他道:“把具体事宜在跟本官仔细说明,丑话说前面,生意不成功,你胡家村几百口子的前途,可系与你一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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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挟。
“什么样才算成功?”胡小满不愉,觉得这人官途也就这样了,胆小甚微,做不了大事。还没开始,就先把威胁的话说在前面,这不是找坑吗,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郑放紧盯着她,咬牙道:“要为府城增加酒税,20万钱。”
“没问题。”想都没想,胡小满爽快的答应了。
自古卖酒就得收税,酒税是国家财源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以前是收酒曲税,多年前又改成酒税。每斗缴纳榷酒钱150钱,那一斗的重两差不多是17斤,也就是一斤酒八文多的税收,这也是酒的价格高居不下的原因。
然而果酒,却因价价格低廉而没不是没多规矩。
那20万钱更好算,一钱相当于100文,二十万钱就是两万白银。胡小满还是有这个信心的。
已经被她的爽快劲儿惊晕的郑放瞪着眼,提醒道,“我说的是税收,税收20万钱,黄酒十取一,果酒可是三十取一的税钱。”
那得卖多少果酒才行?郑放想想就心神震荡,一时半会儿的算不出来。
果酒的税收胡小满怎会不知,跟黄酒比起来那跟没有差不多。
她悠然一笑,出言相激道:“20万钱的税收罢了,我都不怕,大人怕什么?得到喘息的机会一年内,什么不能做?”
最后一句她将声音压得极低。其中蕴含的意思郑放瞬间意会,便惊出一身的冷汗。
他越想越怕,猛地站起身,见鬼了似的道:“万一其他人也这么想,进了谗言我岂不是自毁前程。”
“我敢应承20万钱的税,就有这个底气,我赌上身家性命大人都还不放心。呵呵——做或不做只在一念间了,”胡小满垂眸,没有在劝的意思,只是接着叹息道,“我将底牌悉数说给大人听,却没想到大人还是瞻前顾后,权当是我白操心一回。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