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成了一个卑微的小人物,不想让这个人跟着自己受苦,不想让她看着自己窘迫,更不想被她可怜。
还有越幸福,良心上就备受谴责,所以他做了懦夫,不想让她受苦,却还是伤害了她。
“然后呢?李显,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之后,我会怎么做?”胡小满差点随着这傻蛋的话落下泪来,她以为,这人始终是没办法原谅自己的,所以总想离开。可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是他的自尊心在作祟。
李显愣愣的随着她的话想下去,如果自己不告而别,她一定会疯了一样找吧?会把?
抹了把辛酸泪,胡小满自顾自的说下去:“如果你就那样走了,黄泉碧落,我定要寻到你,我胡小满爱的人,死也是我的。”掷地有声的话像是在宣告誓言一般。
他心里止不住的颤抖,在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也是被她爱着的,她想跟自己过一辈子。
知道他心里动容了,胡小满再接再厉的捧着消瘦的面颊,直视这他想闪躲的眼。
她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以后有话就摊开了说,我不想不想因为一点误会就让我们中间出现隔阂。现在能告诉我,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你不管做什么都会做的非常好,这一点我是坚信的。”
李显很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觉得今天之前的自己一定是智商退化了,才会有那些顽固到可怕的想法。
他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羞愧,还有在自己面前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胡小满长叹一声,觉得自己几十年来算是白活了,拿这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抱着他,在他耳边说:“去京城也好,离开也罢,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今天之前我不敢说这些话,是因为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你并未全心意的接纳我,横在我们中间的死结不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能够解得开。
所以我引诱你跟我成亲,这样不管你想怎样,我都不在是因为补偿或者亏欠跟你在一起。成亲了,我是你的妻子,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这你,跟一起生活。所以,不管走到哪里都要记得,记得我们是夫妻,记得我们的三年之约,记得三年后,我们要用全新的自己,重新开始。”
包容如她,放纵如她,霸道也如她。
现在,放自己走的也是她。
“好,”李显静静的,心里藏着悔恨,怕一张口就是哽咽。
寂静的内室中,不知何时,他沉沉睡去。
胡小满将人横抱起来,放在榻上,她靠在边儿上微微喘息。
月光只在窗边停留,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另一个视线,她面上的情绪褪去,独留一双藏不住深情的眼睛。
胡小满虽有痴心妄想,但潜意识里对这一天依旧有准备,想起前些日子的你侬我侬都是假象,止不住的难过。
冰凉的手指一寸寸抚过他面颊,将这个人刻在心里。
满室的阳光几乎刺得睁不开眼睛,李显半撑着身子,用手挡在眼前,忽然惊觉自己睡了很久。
他心脏砰砰鼓动着,跳下床朝那扇大开的窗户走去。
窗下的长桌被阳光照耀的似乎反着光,黑的耀眼,镇纸下压着一封笔墨,在静静等待有人发现。李显看着它,猛然顿住脚步往门口跑去。
“小满——”
“胡小满——”
他从后边儿到前院,一声一声呼唤着,那些陌生的脸庞在看着他穿着单衣乱跑,独独没有那个人。
赶来的老板好心告诉失魂落魄的人:“那姑娘带着下人昨个夜里就走了,还嘱咐我多关照客官,付了十天的房钱,您放心住,吃什么喝什么尽管招呼。”
“还有说别的吗?”李显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满目期待。
“这”客栈老板艰难的摇摇头,问他做什么。
李显松开他,缓缓道:“没事了,没事了走了好。”
他往回走,仰面看着天,眼角还是止不住的有热泪划落。
屋内的床头,有路引和银票,还有那封只有寥寥数语的信。
我走了,以这种不告而别的方式,你就当我怯懦怕在你面前哭成丑八怪。三年后的今天我会准时出现在你面前,这点请你时刻记着。我给你留了信鸽和小英英,照顾好它门,也照顾好你自己。
“姑娘,前面就是府城地界了,俺拐个弯儿去给您抓药,耽搁不了多久。”苏文骑在马上脸皱成一个包子。
自打离开进京的路之后就一直在马不停蹄的赶路,这都好几天了,不知道是为了提早赶回去,还是怕李显追上来的地,反正他被颠簸坏了,屁股都要蹲成八瓣儿,且胡小满一直病这,在这么赶下去他真怕这人有个好歹。
胡小满瞅着他苦大仇深的脸,摇头:“能提早赶回去我百病全消。再跟你说一遍,回去了也不准跟他们说我病了,说漏了嘴,我就让图娅嫁给别人去。”
“哎呦,姑娘唉,我错了,”苏文捂着胸口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也不敢反驳她,甩着马儿的屁股跟着前面扬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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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白天赶路,晚上随意找家客店就歇着,一路上快马加鞭,用了不到七天的时间就赶回到了村里。
趁着夜色赶回来,胡小满勒住缰绳,静静眺望着隐藏在黑暗中的高大村庄。
记得上一次回来时,她也是这样静静看着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村庄,那一次送走了奶奶,而这一次送走了李显。
之所以这么急着赶路是怕管不住自己的腿,回去看那人去了哪里,好不好。
“姑娘?”苏文不安的唤她。
猛然看到她一脸冷意,他吓了一跳。
“走吧,”胡小满驱使着马儿慢慢走,月光在路边撒了一地。
经过年前的惨事,胡家村的警戒高了不止一个度,进村出村的路口都有人把着,他们刚一接近就引来狗狗的狂啸。
“什么人?”熟悉的声音中饱含着警惕。
“师傅,是我。”
胡小满骑着马,从黑暗中走出来。
出声呵斥的刘猎户瞬间放下所有防备,激动的迎上来,“怎么也没提前来信,我好让人去接你。”
“不用,也是突然决定的,”说这话,胡小满从马上利落的翻身下来,把马鞭扔给一边的人,她抬抬下巴是以刘猎户边走边说。
“最近村里还太平吗?”她问道。
刘猎户迟疑了一下,还是据实相告:“不是特别太平,果酒作坊被烧了,死了几个人,安抚了死者家属后就再查起火的原因。”
“这事儿我知道,”胡小满顿住脚步,朝作坊的方位望去,“查出来是谁了吗?”
“这”刘猎户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