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经又北二百八十里,曰石者之山,其上无草木,多瑶碧。泚水出焉,西流注于河。有兽焉,其状如豹,而文题白身,名曰孟极,是善伏,其鸣自呼。──《山海经·北山经卷》
诡计沉浮,人心险恶。这,就是六门。
徐松以父亲徐檀的身份入葬,从此以后,钟灵护主,而我,便是这定教的新一任掌教,这牌令自然而然入了我的手。
“徐松死了,夺得了掌教的位子,你很开心吧?不需要愧疚,这子弹本该就是射向你的,现在躺在棺材里的人本应该是你,坐在掌教位子上的应该是徐松。让他假扮徐檀,到底是你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之举?你很清楚。”
“不,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在噩梦中醒来,这一连串发自内心的质疑,让我这几日惶惶不安。
“做噩梦了?”墨羽不敲门就走进来坐在我的身边。
我抚摸额头确认没有生病,随后任墨羽擦去我眼角的泪珠,重新躺下,转过身去说到:“我这几天一直做着同一个梦。我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到底是有意为之……”我猛地坐起来,凝视墨羽,又收下眼眸看着地面,“还是无意之举……”
“你还是在意徐松的死?有意为之,又或是无意之举,那又如何?世人如何看你就这么重要吗?说着和你父亲一样弑父夺权?真的是这样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夺权,更没有弑父。”
“你只是做着分内之事,那你还在怕什么?”他开门出去了,“起来吧,别睡了,今天的小二爷是要会见六门的人。”
洗漱完毕,穿上了钟灵奉上的所谓的掌教的衣裳,红色麒麟锦衣,后面印有九章团龙,留了好久的头发也盘了起来,用凤鸟簪束起,着皂靴,配禁步。
对着镜子,现在的徐泰与曾经判若两人,墨羽又进来了,他也换了衣服,穿起那金樟木箱里的一件薄如蝉翼的白金色长袍,内衬一件天蚕雪丝“衣”字服,中层披上一件黑色金丝蟠龙褙子,五爪蟠龙栩栩如生,映在墨羽的身后,还有一双绣有白鹤图的云头皂靴。
他站在我身后,“我永远在你身后。”
“呵,说什么呢?不就几个弱鸡吗,搞得定。”我拍拍他的肩膀,与他相视一笑,泯然嘴角的虎牙,“别担心,此一时彼一时了。”
我停步于门后,将面对形形**的人物,他们是敌,还是友?本该是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现在却步步紧逼而四分五裂成为最危险的敌人。可我又该做些什么?团结一致找到三教图?这就是六门应该做的事情,为什么现在遥不可及,甚至还成为了苦苦哀求的内容。
踏出去,这一步,对我来说就是蜕变。
座位并没有坐满,坐在首座温文儒雅,衣冠楚楚,金发碧眼的富家公子就是霁奈吧。这人可是远近闻名,在陵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被人家夸到了天上去,小小年纪独揽霁家大权的大公子;还有看似平平无奇的普通人萧思弦;以及多年未见的旧相识蒋梦琪,样貌倒是未变多少,只是身材性感火辣成熟一些;再有就是商界一霸金家金权舆,手里盘着核桃不清楚在打着什么算盘。在座各位,除了霁奈萧思弦年纪小了一些,其余也和我一般大小。
见我出来,起身行礼,“徐哥哥,好久不见啊!听说你都成海归了呀?”
“蒋梦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