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赵溪月看容叙脸色不对,以为他的伤又开始痛了。
“哦,不是的。”
容叙回过神,温和一笑,嗓音轻柔:“说起我身上的伤,这几日恢复的很快,多谢你的药。”
“小事一桩。”赵溪月摆摆手,旋即又记起容德的态度,有些不满:“不过,容德将军如此待你,都没人拦着点吗?”
他唇角的笑容淡了淡,无奈摇头。
“没有。你也知道,我母亲她……”容叙抿唇,又说:“相比之下,熙柔的母亲乃是皇亲国戚,名门贵族,本就讨他们喜爱,自然也不会对我有多少怜悯了。”
赵溪月刚要安慰几句,容叙却笑着说:“没关系的,这么久以来,我都已经习惯了。”
她心中叹息,只觉得大人做的孽,为何要让后辈来偿还呢?
看赵溪月神色黯淡,容叙脑海中不禁想起夏清雪的话。
他的眸光坚定起来。
“说起来,再过一阵子,我可能就要离开书院了。”
听到这话,赵溪月惊讶抬眸。
“为何?”
容叙垂下眼:“我之所以能留在将军府,是因为熙柔的母亲身体受损,难以有孕。可如今不一样了,她不但怀孕,还诞下一名男婴。我——”
后面的话,容叙没说,但赵溪月已经能猜到了。
她心中燃起些许怒意:“因为自己有儿子了,所以就不要你了。容德是这个意思?”
他苦笑着点头:“也好。算是圆了将军一桩夙愿。”
“容叙!再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孩子,为何不能找他说说呢?”赵溪月简直为他着急。
“没用的。将军曾告诉过我,他从来不养闲人,更何况是我这样出身低贱的人。”
出身低贱?容德有没有想过,他这句话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赵溪月暗自翻了个白眼:果然这父女俩脑子都不好使。
“可你也没必要离开书院啊!哪怕没了容德这个爹,你好好读书,往后也能参加科举,加官进爵呀。”
“溪月姑娘……你还是不明白。”容叙淡淡的说:“没了将军的庇护,我根本无法在书院存活。”
也对,光是他母亲的身份,就让他遭受诸多霸凌。
若是将军府再将他赶出去,书院那些人就更没有估计了。
容德这大混蛋!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吗!
“那现在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也太无情了吧!”
容叙却陡然抬眸,深深地望着她。
“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容叙深吸一口气,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溪月小姐,我做你的上门夫君,如何?”
赵溪月大脑空白了一瞬。
她现在算是明白,容叙为何要同自己说这么多了。
图穷匕见啊这是!
“呃……我和厉王还有婚约呢,这不好吧。”
容叙道:“我知道,但你不是一直在想和离的借口吗?我不介意被你利用。”
他如此直白主动,倒是让赵溪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容叙,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冷静,一定还有别的解决办法的。”赵溪月揉了揉眉心:“而且,男女嫁娶这种事儿,怎么能这么儿戏呢?我和厉王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的。”
她这已经算是委婉的拒绝了。
容叙并未失望,只是弯起苍白的唇笑了下。
“果然如此。抱歉,是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