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无碍,小时候学骑马的时候,冲撞得更狠也是有的。”白裳裳笑了笑。
“公主无碍便好,都是臣女的过错,若是伤了你,还不知该如何是好呢。”柳淑宜似乎真有些惶恐不安。
“看柳小姐很是稳妥,今日是遇见什么事情了?”白裳裳还是想打探打探。
“臣女……臣女只是穿得单薄了些,没想到太乙山中如此寒凉,这才慌忙想回寝阁去……”柳淑宜挤出丝笑意。
白裳裳看着她面色神情,就知她未说真话,看来这柳氏女并非是帝姬口中心机深重之人,连撒个谎都如此稚嫩。
“原来如此,这里确实风大,柳小姐快去吧,莫冻坏了身子。”白裳裳笑了笑,让出道。
“多谢公主宽宥。”柳淑宜纹丝不乱地行了礼,这才继续往前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白裳裳很有些怅然,按理说她们该是敌手,可看见她如此惊慌失神,又泪眼婆娑,想来是遇上了什么伤心事,白裳裳心里却也不忍。
照李元祈的说法,他对柳小姐并无爱恋之心,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柳将军安心,怎样想来,这场纠葛里,还是柳小姐更可怜。
山风更紧了些,白裳裳越发觉得萧瑟,又拉了拉氅衣,转身继续往里走去。
好不容易寻到自己的寝阁,听见外面一阵欢闹,好似是几位帝姬的声音。
白裳裳出门看了看,果然是长宜、永平和康宁三人,大风地里也不怕,只管嬉笑玩闹着。
三人见了她,齐齐跟她打招呼,还挥着手让她过去。
“裳裳,你看,我们寻到了什么好玩意儿。”长宜帝姬说着,双手举起个毛茸茸的东西。
白裳裳仔细一瞧,原来是只松鼠。显然吓得厉害,浑身都在抖,四肢冲着空里,好一番挣扎。
“你们从何处寻来的?这野地里的小玩意儿,不知在哪里乱蹿过的,别过了虫病给你们。”白裳裳不忍那小东西受苦,想吓唬吓唬几位帝姬,让她们高抬贵手放过它。
“不打紧的,这小玩意儿蹲在我寝阁前啃松子,正巧被巡视的侍卫们看见,仔细检查过牙口皮毛,并不腌臜。”长宜解释道。
白裳裳听了,看来得再换个说头。想了想,一边往跟前去,一边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瞧这小模样,还真有些机灵,莫不是有意来寻着几位帝姬,好跟着回宫享福去吧?”
“哎呀,长宜,你快些放了它吧!裳裳一说我才想起来,行宫里不常住人,这野玩意儿闻着人味,非但不躲,还凑到跟前来,怕真是精灵妖怪……”康宁帝姬惊呼着。
“什么精灵妖怪,不过是逗你玩的,就你这傻子当了真。”长宜仍旧不甚在意,还专心致志逗那松鼠。
“管是不是精灵妖怪,这次咱们是来祭神拜天的,玩弄这灵地生物终究是不妥。父皇若是知道了,怕少不得要怪罪了……”永平也上来劝解道。
“好好好,就你们识大体,我这就放了它,总算可以了吧……”
长宜虽有些不快,但还是不舍地将松鼠放到了地上,那小东西便一溜烟蹿进花丛里,再没了踪迹。
见那松鼠遁了形,四人便也不高兴再呆在风地里,两两挽了手往寝阁回去。
“裳裳,母后找你又有什么事啊?莫不是又将你跟大哥凑一处?”康宁帝姬忽而问道。
“对啊,她这次倒没拘你在身边,也是稀奇。”长宜帝姬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