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嫂嫂,哎哟,你不能去……”李元禧立在门厅里,死命拖拽着白裳裳,不肯撒手让她出去。
白裳裳到底挣不过他,费了半天气力,还是不得脱身,精疲力尽,只得收了步子,回身恨恨地盯着他。
“嫂嫂,你干嘛这样盯着我啊,不让你进宫,也是为了你好……”李元禧被盯得心慌,直得垂首不去看她,却依旧不松手。
“为我好?呵,你们中原人,是不是总是爱打着为人好的旗号,做尽伤天害理的勾当?!”白裳裳又急又气,忍不住厉声骂道。
“哎呀,快小点儿声,这大街边儿的,让人听去,那还了得?”李元禧说着,就要上前捂她的嘴。
“你离我远些!”白裳裳心中悲愤,一腔怨气,全不管不顾地撒在眼前这个李姓皇子的身上。
“嫂嫂,你这样就太伤人心了,自打相识,我哪一日不是尽心对你。”李元禧被她一吼,当下也生出些委屈,垂头丧气地没了精神。
白裳裳泻了些火气,稍微冷静了些,心知自己迁怒于人,可此时,还是不愿与他们李家人说软话。
“好,既然你说是为我好,那我倒要与你说道说道。”白裳裳寒着脸,冷声说道,“我母国陷落,缘何我不能进宫去问?”
“你瞧瞧你当下,这么个模样脾气,如何能进宫?万一冲撞了父皇、母后,可如何是好?”李元祈脱口回道。
“呵,连国都灭了,我还有何忧惧?”白裳裳冷笑道。
“正是如此,你当下更不能开罪中原,不然,你凭何立身于世呢?”李元禧直直回道。
白裳裳听了这话,刚减的火气,顿时又蓬勃而起,杏眼一横,怒目道:“照十皇子的意思,离了你们中原李家,我就活不下去了?”
“哎呀,嫂嫂,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何尝不知,你那两个衣裳铺子,就是养十个你都绰绰有余,只是,冲撞了父皇母后,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李元禧赶忙解释道。
“我这一副肉体凡胎,原本就是为了换得龟兹安宁,如今母国危难,父王、亲眷死生不知,苟活于世,又有何益?”白裳裳越说越悲愤,趁李元禧不备,挣脱出来,扯来一匹马,便直直向着太极宫奔去。
李元禧见状,直叫不好,赶紧急急跟上,扬鞭直追。
“嫂嫂,你冷静些,现在消息还不明朗,兴许还有转机!”李元禧一边紧赶慢赶,一边冲着白裳裳喊道。
白裳裳却毫不理睬,一路快马狂奔,风驰电掣地来到了承天门外。
“嫂嫂,你听我一句劝,此时回去还来得及,快些走吧。”李元禧还未等马停稳,便急急跳下来,一把拉住白裳裳,压着声劝道。
“你怕什么?我只是要去问问皇上,当初昭告天下的承诺,还作不作数?”白裳裳发狠摔开他,转身就要往太极宫里去。
李元禧见状,心中叫苦,直觉今日要有大风波,却忽而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直冲着宫门而来。
“西境大捷!!西境大捷!!!睿嗣王领军攻下龟兹,叛臣白琏伏罪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