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这位寡妇山的土匪,怀玉承认,自己其实也有赌的成分。
若是对方识破了传言,好好待在县衙,那自己也只能硬闯,无非就是县衙里的土匪多死几个罢了。
没想到这位匪首竟这么蠢,急吼吼地出来了。
也不知道平彰县的县衙防卫得有多差,才会被这样的土匪攻破。
怀玉十分疑惑,和顾与昭目不转睛地注意着东街上的异常。
果然在街尽头处,注意到了七八个与四周流民不同的人。
他们虽乔装打扮过,身着布衣,但身上却干干净净,面带鄙夷,目露凶光,与周围一脸无神、破衣烂衫的流民百姓截然不同。
更重要的是,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黑衣人。
怀玉左手举起长弓,右手拿起三支箭,缓缓将弓拉圆。
“嗖嗖嗖。”
安静的东街上霎时响起几声惨叫,一脸无神的百姓脸上有了一丝表情,惊讶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涌去,街上一片混乱,只听有人叫“死人啦”,又有人大声喊“死的是寡妇山的土匪”。
“寡妇山的土匪死啦!”
“啊?”
“那个杀了我们林县令的土匪死啦!”
“嗨呀,看来今晨那个传言是真的!”
“苍天有眼呐!”
“快去看看啊,听说是被人一箭射死的!死了七个人呢!”
……
顾与昭不满地放下弓箭,发出了“咚”的一声,他沉着脸看了看坐在窗前悠闲地喝茶的小姑娘,杀人这种事,交给自己就可以了,她跟着凑什么热闹?
小时候见到个死人都吓得脸色发白的娇娇,如今竟亲手杀了人,顾与昭心中钝痛,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倒是怀玉,见到顾与昭这副心疼的样子,笑着问:“与昭哥,我的箭术是不是进步了很多?”
顾与昭黑着脸,一语不发地出了门。
怀玉耸耸肩,急忙跟上去。
另一边的县衙外,无数百姓兴高采烈地涌过来,嘴里喊着:“匪首被射死了!匪首被射死了!”
阿魏则带着二十名黑衣人,轻而易举地控制了县衙内群龙无首的土匪。
王五一脸哀戚,不停地擦着眼泪:“县令大人呐!王五有愧啊!王五为您报仇了呐!您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啊!”
蹲在一众土匪最前面的燕春回嘴角抽了抽:这人是什么来头?这么能装的吗?
阿魏语气不善:“行了王县尉,当务之急是重整县衙,百姓不可一日无县令!”
正哭得伤心的王五立即收起眼泪,笑呵呵地走到阿魏跟前:“郎君说的是,小人这就去安排。”
王五毕竟是县尉,让他来做这件事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如今县衙内除了这一众土匪,就没剩多少人,朝廷迟迟不派人来,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彻底放弃平彰县的意思。
想要重整县衙,可不容易。
怀玉索性让王五直接担任平彰县县令,县衙内其余大小官员,从寻雁楼那三十名黑衣人里挑挑,倒也能轻松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