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霄不明所以的样子,谢琅和怀玉相视一笑。
“可见天底下真正爱棋的人都是一样的想法,对棋怀有极大的尊重。”
这话是在隐射怀玉和赵宴不尊重棋了呗。
怀玉道:“师父这是拐着弯儿训人呢。”
“你快别抱怨了,某人眼巴巴地等着你呢。”
怀玉扭头一看,果然见到赵宴已经着了外袍,提着琉璃灯,在门口站着了,众人好笑,一脸揶揄地看着怀玉,怀玉脸一红,结果小柳递来的鹤氅披了,对众人道:“他这个人,认定的事,不去做就不罢休。”
这会儿二更将近,东街恐怕早已没人,哪里还有灯可看?
还不如在寻雁楼里看满院花灯。
这么想着,两人却都心有灵犀地来到了寻雁楼后院,怀玉走在赵宴身旁,感受到旁边的人明显心情不佳。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见他不应,怀玉索性牵起他,软软地挽在他身上:“宴哥哥?”
第四次。
赵宴勾唇而笑,伸出手指竖立于怀玉唇边,制止怀玉撒娇,低声提醒道:“方才在屋内,你和你沁姐姐说了什么?”
怀玉回想了一遍,也没说什么呀。
见眼前的人儿眼巴巴地等自己想起来,怀玉又仔细想了一遍。
还是没觉着那句话不对。
赵宴无奈道:“你沁姐姐在你心里排第一位,那我呢?”
哎呀!
居然是因为这么一句玩笑话?
怀玉“噗嗤”笑出声来,含笑打量着自家这醋坛子。
真是无时无刻不酸,无时无刻不吃醋啊。
她的目光越过赵宴,看向他身后璀璨的灯火,缓缓开口道:
“宴宴在我心里,是眉间痣,是心头血,是玉儿本身。”
怀玉踮脚勾住赵宴脖子,吐气如兰:“是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赵宴脑海里霎时绽放了无数烟花,眼前的少女一句话,一个笑,便将这满院花灯都比得黯然失色。
他的手被怀玉紧握着,暖暖的,柔柔的,似真似幻。
又听眼前的人继续说:“因我不曾对你挑明的缘故,你总是再三试探,总是害怕你在我心里不是最重要的,因为这些,你平白多添了多少愁思?嗯?”
就是下个棋,也要分神听着她们这边的动静,真是难为他了。
怀玉叹息道:“我知道这都是因为在你心里,我是最最重要的,因此你才这般费尽心思,一次次确认我对你的心意。可是,宴宴啊,你知道么……”
怀玉顿了顿,见眼前的人有了反应,才继续道:
“我心悦你,且此生只心悦你一人。唔——”
怀玉后续的话被赵宴堵住。
待怀玉气喘吁吁之时,赵宴才含笑放开她,有些小得意地挑了挑眉。
这一天天的!
怀玉嗔了他一眼:“还酸么?”
“还酸。”
“唉?”
赵宴笑:“今日饭桌上多吃了一道醋鱼。”
怀玉摇头:“我看你就是最大的醋鱼。”
不,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