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大牛在私塾里不仅多次嘲笑戚野年纪大,还联合一些孩子给戚野下绊子,拽他的头发,扯他的衣服,故意把墨汁撒在他身上,甚至撕毁他的习字和功课。
“太过分了!”
叶小满义愤填膺,抬腿要去找林大牛算账。
戚野拉住她,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他没有再做那些事了,因为夫子总是夸我功课好,他想抄我的功课,最近对我很好。”
叶小满急忙道:“你可不能便宜他了,不能给他抄!”
戚野却告诉她,他不光每天按时把功课一一都给林大牛抄,甚至还给林大牛出主意,让他找私塾里字迹相似的人帮他写习字。
现在,林大牛再也不为难他了,对他很是亲切,哥哥长哥哥短的叫。哪个孩子要是敢说戚野坏话,像开始那样欺负戚野,林大牛第一个跳出来收拾他们。
叶小满皱眉,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他是认怂了?为了讨好林大牛?
戚野勾唇,姿态文雅地理了理衣袖,道:
“我当然要给他抄,让他今天可以抄、明天可以抄、后天可以抄。可是,将来到了考场上,谁会给他抄?等他十五六了,还是连字都不会写,时间可不会倒流。到时候等着他的,是一辈子与科举无缘。现在跟他吵闹,不过是出了一时的气。断了他日后的前程,方是一劳永逸。你看,我对他越坏,他反倒对我越好,蠢不可及、”
叶小满看着他温文尔雅的面容,后背嗖嗖冒寒气。
什么叫狠?这才叫狠!
比起一言不合就大吵大闹,这种无声无息的腐蚀和破坏,防都没法防备。
林大牛只怕永远都不明白,他当做哥哥待的人,实际上无时无刻都在摧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