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略显憔悴了,脸上有些落寞的神情,发型也多少有一点零乱,一件黑色羊绒衫紧裹在身上,收腰,长摆,很显身段的那种,脖子里一条深红小丝巾,点缀一般,是入了眼的那一点灵秀……
毛玉成对女人的穿戴虽然迟钝,可也多少看得出,她的这番装扮那也是用了一些心思的。
看着她走进来,毛玉成朝向窗外的大街瞟了一眼:“最近好吗?”
女人看也没看他一眼,坐下来才问:“坝上的事忙完了?”
“基本完了。”
“谢天谢地,可完了,要不然,你还是要被你们领导捆绑在河工上……我真是不明白,哪有这么不通人情的领导?”
毛玉成敷衍地摇头:“没办法。”
女人让服务员打点茶水,见毛玉成递过菜单来,就又推过去:“随便吃点什么就行。”看来心思也是全不在吃上。
毛玉成顺着她推来的那只手,注意到她新做的美甲,十指上有一幅幅小小的图案,那样子是说不出的优裕与闲适,就看得他眉头不由紧蹙了一下,因想到婉秋现在不知折腾成什么叫花子样了呢,感觉两个女人间的差异与不公。
在毛玉成低头看菜单时,就听女人说:“看样这一段够呛,人都不一样了呢!”
毛玉成听出这话里是有一点怜悯的味道,却又分明隔膜,倒显得更加生分。
俩人顿了顿,他心里一忽儿又想起婉秋,不觉乱起来,眼前的菜单上的字竟一个进不了他的心,便只好说:“还你点吧,我最不会点菜。”
一边把菜单送给对方,一边就又拿出手机来,给婉秋拨去电话。
此前在来这里的路上,他在车里已经拨过几回,不知怎么,总是拨不通。
他不由又担起心来:婉秋他们别再又出什么事吧?
女人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几次话不投机,脸上便也显出不悦的神情:“好不容易约了人来,还给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