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身份后,龚念遂等一众辎重营将士心中那紧绷的弦松了,毕竟同属西路军,就没必要有这样的警惕性了。
未开车阵的辎重营尚有难度,但此时的辎重营对秦锋他们来说宛如待开的花苞,或取或用皆随他们所想。
隶属辎重营将士多为新入兵丁,因为辎重营尚属后勤保障部队,故而并未有那么多老兵在其间。
当然其麾下有西路军这么多重要装备、火器、物资等物在,这等情况下要偷渡浑河作为久经沙场数十载的老将,杜松心中肯定不放心的,故而调配了一支五百人的精锐悍卒加入辎重营中。
如此方使辎重营尚有一战之力。
龚念遂在得知杜松安然无事时,心中那叫一个兴奋皆表现在脸上,浑然不知范择、王大斗等一众将士皆卡在要害,只待秦锋发布命令即可发难。
当秦锋和龚念遂、李希泌相谈甚欢时,李朔不知从哪儿冒出快步走到秦锋身边并附耳讲道,脸上有着难掩的兴奋:“锋哥,这次咱真是发达了,万没想到这辎重营中竟有三门弗朗机炮,十五门小弗朗机炮,三十座虎蹲炮,单眼铳不下两百,三眼铳不下一百,相关配套火药、实弹等皆有,甲具,粮草等数不胜数……”
听到李朔所讲,秦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了然,同时也在心中对杜松有了一丝敬佩。
杜松这家伙不简单啊。
一次偷袭竟敢携西路军多部备用火器、粮草、甲具、战刀、弓箭等,这当真是需要很大的胆魄,他这是想率精兵和吉林崖处的建奴打突袭战,若突袭不成则转攻为守屯驻吉林崖周遭,并与萨尔浒山屯驻明军遥相呼应,以此来消耗建奴兵力。
可人算不如天算啊。
杜松他怎也没想到自己在建奴中就有这等声望,奴酋野猪皮竟如此看重他竟压上建奴绝大部分兵力挥师而来,誓有不拿下西路军决不罢休之势。
因为没想到这所以使得这原本尚且不错的方针竟成了催命符,先是渡河被建奴偷袭,竟使得辎重营未能渡河成功,失去后勤保障的先头部队在威胁力上就弱了几分,这也导致了后续一系列事件发生。
因为判断失误,最终导致计划失败。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对秦锋来说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将李朔所提到的那些火器皆拿在手中,了解过杜松脾性后,秦锋心里很清楚想改变这头倔驴那就必须自身硬,自身不硬杜松是不会鸟你的,哪怕你提的建议是好的。
想到这秦锋先对的范择、王大斗使了眼色,再对李朔使了眼色,一切皆按计划行事。
虚晃几句,接近龚念遂身边,而后速度极快的掏出绣春刀“唰……”
那锋锐刀锋挂于其脖颈处,秦锋这唐突举动让龚念遂吃惊的看着秦锋,早已等待不及的李朔亦用同样动作将刀挂于李希泌脖颈处,范择在这时提刀简骇喝道:“弟兄们,控制辎重营……”
“擅动者,杀无赦……”
“擅动者,杀无赦……”
“擅动者,杀无赦……”
“……”
范择那声怒吼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在王大斗、陈南、赵新、马哲等一应百户的带领下,其麾下将士或提着火铳、或提着钢刀、或提着长枪对着刚才尚交谈甚欢的辎重营将士,如此唐突行为,直接把辎重营全体皆干蒙了!
我滴个孩儿。
这他娘的到底什么情况,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聊天了。
龚念遂面色错愕的盯着秦锋,语气略显结巴道:“秦,秦兄弟,你,你们这是,是要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