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每个人眼睛里都闪着惊疑。这是阮烟罗?疯子郡主阮烟罗?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相差的如此之大?
然而无论他们相不相信,这件事情确实发生了,而且就发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烟罗郡主请取酒吧。”南宫敏平板克制的声音传来:“他们年纪小,调皮了些,烟罗郡主别理他们的胡闹。”
一句话看似责备,却轻轻松松的解了众人的围,立刻有人附和道:“是啊,开个玩笑而已,烟罗郡主不要介意。”
“烟罗郡主快赋诗吧,我们都等不及要品评了。”
不再疯癫的阮烟罗让他们从心底感到一股庞大的压力,没有人再敢小瞧她,连称呼都换成恭恭敬敬的烟罗郡主。
阮烟罗不屑的提了提唇角,从南宫瑾手中拿过酒器,轻笑道:“瑾王的诗兴,要等下一轮才能抒发了。”
轻抿一口酒液,阮烟罗把酒器放在一边,再次提笔临纸,一笔一划写下一首诗。
极小心的吹了吹,把纸张交给兰月,淡声说道:“好好念。”
兰月扫过纸上诗句神情一凝,了然的点点头,走到场地中央缓缓开口:“从来天运总循环,善恶昭彰如轮转。纵使苍天失慧眼,自有修罗在人间。”
她的声音清冷,冰凉,泛着说不出的阴森之意,一首诗念过,竟好像连阳光都弱了几分,桃林被风拂动,发出地狱幽泉一样的呼啸。
坐在溪边的众人只觉得凉意涔涔,脖子上的汗毛都要立起来。杜惜武前天才做了亏心事,感觉特别明显,只觉得那诗里鬼意森森,好像有人要来找他索命一般。
下意识抬头去看阮烟罗,却见她唇角含笑,眼睛冰凉,目光看死人一样毫无感情的落在他身上。
浑身上下一个激灵,猛的低下头大口喘气。
那天的事情不会被阮烟罗知道了吧?否则她为何这样看着自己?
这个阮疯子不疯了以后胆子大的出奇,那天他不过说了几句话就敢把他打的像猪头一样,这次做下这种事情,最初的目标还是奔着阮烟罗本人去的,不知她又要做出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来。
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不管阮烟罗是不是真的知道了那件事情,只要花神宴一过他立刻躲回家里,先避避风头再说。
“好好的风景,怎么做出这么阴冷的诗?”南宫敏皱着眉打破沉默:“烟罗郡主,大家的诗兴都被你吓没了。”
“是烟罗的错,烟罗满饮此酒赔罪。”阮烟罗将酒器中的酒一口饮尽,忽又笑着说道:“这诗既然已经写了,总不能扔掉,不如将它送给……”
目光环视一圈,再次落在杜惜武的身上,语气一顿说道:“送给杜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