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时听得心口瞬间就是一凉。
莫名的悲戚从胸腔深处蔓延开来。
她的母亲。
她的亲生母亲。
二十几年前受人指使，搞得程家天翻地覆，间接害得她的父亲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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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又说有苦衷，在天寒地冻的大雪天把才几个月的她丢在孤儿院门口。
转头却跟其他男人生了个儿子。
二十多年未曾来找过她哪怕一次。
如今来了，却是想让她捐肾。
多么讽刺啊。
姜雨时一句话没说，有些凄凉地看着面前嗫嗫嚅嚅的简茹。
简茹见她不表态，下意识一把抓住她衣袖，恳求道：“小雨，就当妈妈求求你。
泽宇年纪还小，他才十六岁，他还是个孩子啊。
你就帮帮他行吗？
我问过了，捐一个肾对身体危害不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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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养着，往后还是可以正常生活的。
我求求你，求求你行吗？”
姜雨时浑身有些僵硬，手脚不可遏制地发凉。
她还没说话，身后传来一道掷地有声的男音：“谁说对身体危害不大？”
两人下意识一并回头看过去。
顾沉舟穿着大衣，大步朝这边走过来。
三两步走到面前，他看了眼姜雨时，旋即沉着脸盯着简茹，“肾脏是人体器官，平白拿走一颗会对身体没有危害？”
简茹舔了舔唇，想解释，“我咨询过医生的，医生说——”
话还没说话，再次被顾沉舟打断，“就算没有危害，小雨也不会捐肾。
至于你儿子换肾的事，麻烦你想其他办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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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简茹还想挣扎。
“简女士，你是想自己离开还是我让人请你离开？”顾沉舟语气很沉，听得人不由心惊。
“......”简茹自然是忌惮面前这个顾沉舟的。
不管是三年前绵绵的事。
还是顾沉舟本身地位带来的压迫感。
都让她有些忌惮。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始终没吭声的姜雨时。
最终没办法，悻悻然离开。
......
看着简茹的背影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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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雨时身体里绷的那根弦总算松了下来。
她微微吐出一口气，调整好情绪问顾沉舟：“你怎么......”
大概是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沉舟回：“我听说宋词受伤，过来看看。”
“......”姜雨时心中默默嘀咕，他什么时候跟宋词这么要好了？
还特意来看宋词？
顾沉舟再次开口，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你母亲让你捐肾的事，你不要答应。”
姜雨时看着他，没说话。
“你身体本来就谈不上有多好。
平白取走一颗肾，对身体怎么样都会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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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何况还有等等，不为自己想也要为等等想。”
这话说的，把等等都搬出来了。
姜雨时自然是知道，顾沉舟是在关心自己。
她嘴角微微弯起，“我知道的，别担心。”
两人在过道说了会儿话。
顾沉舟象征性地进病房看了眼宋词。
没待多久。
他接了通工作电话，赶回顾氏去处理工作。
前脚刚走，后脚陆行知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姜雨时原本是坐在病床旁陪宋词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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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陆行知跟块木头似的杵在门口。
有点尴尬，只得随口找了个理由，出去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