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见了蓝承羡一家三口,也是觉得十分的开心,王太后也是打心眼的觉得自己儿子长大了,不仅当了父亲,而且知道为朝廷,为他的胞兄做事,给自己的妻子儿子挣更多的名号和封赏,这如何不让她觉得安心。
“朕能见你一家人请安也是难得,今日不谈其他,咱们几人做个家宴,来来来,一起用膳!”
太上皇的邀请,蓝承羡陶矜柔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这祖辈三代人男女同桌一起用膳起来,不过显然武南郡王蓝延新却只能是陪同的意味,而且还是被一位老嬷嬷抱在怀里。
宴席上蓝承羡夫妇自然不可能吃太多,只不过是陪着太上皇和王太后一起用膳罢了,用完膳之后,太上皇留下了蓝承羡,一起来到了他的书房。
“朕观你可算是能为大安做点事情了,不过皇帝的话你得听,还得有自己的主见才行!北方战事你怎么看?”太上皇开口让蓝承羡听了有些迷茫,不知他说的主见是什么意思。
不过既然问起了北方战事,蓝承羡自然得回复“回父皇,儿臣觉得,后定还不一定有耐力跟咱们耗下去,唯一的机会便是组织大军,与大安决战,而且还要大胜,否则,儿臣觉得以大安国力和武力来看,小小后定不足为惧!”此时在太上皇面前,蓝承羡自然不会说大安不好的话语。
“呵,朕当你是明白人呢,当年朕接过皇位之时,也是后定人起兵造反的时候,可朕临危不乱发号施令,仅仅不过一月有余,后定人就乖乖的在自己地盘再无行动,此番不过二十年,卷土重来还兵临北林府城,这是多大的罪过,你可知道?”太上皇似乎有些痛心疾首。
蓝承羡听了越来越觉得奇怪,太上皇的话外之意好似在说元兴皇帝的罪过。
“父皇,此一时彼一时,再说失去的仅不过几个县城,失去的咱们可以再收回来,后定人不过是猖獗一时而已!”蓝承羡尽量不站边的说道。
“呸,你这叫不知天高地厚,整个北林府多少官兵?竟然抵挡不住后定的士兵,朕是不信的,此时大安已经快到了危机存亡的时刻了!”太上皇显得有些怒火,高声说道。
蓝承羡听了神情有些变色,太上皇似乎有些魔怔了,虽说大安王朝现在各种问题不断,可要说存亡危机,还为时过早,不过蓝承羡听了太上皇的话,也是思考起来,为何北林府就如同没有人防守抵挡一样,任由敌人长驱直入?还有这次粮道被劫同样如此,实属有些离谱。
“儿臣惶恐,不明白父皇所说乃是何意?”
“你现在不明白,将来肯定会明白的,下去吧,朕乏了!”太上皇说着让蓝承羡先退下了,不过神情却没有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恹恹欲睡的样子,反而精神很好。
“儿臣告退!”见太上皇似乎在打哑谜,蓝承羡也不好追问到底,其实在蓝承羡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为何现在看起来炯炯有神的太上皇,为何在宫难发生后得了急病主动退位,接着便是病好了,似乎又有些不愿意退位的意思了,此番话语让蓝承羡心里有些慌乱,大安皇宫可不能再起什么变动了,如果父子相争,搞不好真的会使得大安王朝分崩离析。
蓝承羡想着,太上皇在雷霆之势处理了宫难后,理应是收拢权势之时,那时候恐怕也会有人生出敬畏之心吧,可他却急流勇退,退位给了元兴皇帝,当时蓝承羡就觉得十分怪异,而且太上皇还未到知天命之年呢,正直春秋鼎盛之年,现在看来,蓝承羡猜测可能是他觉得自己有些失败又或者觉得自己即将大行?
蓝承羡本怀着激动的心情回京,却没想到见了太上皇后,真如他自己说的,有些惶恐不安,在他所认知的朝代里,太上皇和皇帝共处的朝代也有,可基本都是过几年太上皇驾崩,又或者是有一方才是真正的掌权者,另一方不过是一个名号,可眼下大安的情况,蓝承羡从未见过,而且两位皇帝手中的权势并不有所减弱,反而是交叉进行的,虽然此时元兴皇帝还是一切以太上皇的旨意为准,可谁也不敢保证,当元兴皇帝真正觉得自己该是这个王朝的主宰时,蓝承羡有些不敢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