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蹲在地上,探了探他的鼻息,道:“没气了,丢后山挖个坑埋了吧,把这只手带回去给老爷交差就好。”
然后,林誉就被拖着一只脚,拖死狗的似得拖到了后山。
从河岸一直到林荫道上。
断断续续,坑坑洼洼,留下了一排长长的血渍。
…………
总听人家说,死的时候是怎样,入了地府还是怎样。
比如自己死前被砍断了手,挖去了眼,割掉了舌,如今做了鬼,一样看不见东西。
林誉觉得,自己做了鬼,都是一个残缺不全的鬼,也不知道投胎转世之后,还不能健全。
“呜……呜呜呜……”他没了舌头,只能呜咽几声,想着告诉阎王爷,下辈子做个野猫野狗,也比做个野人强。
可他一动,就觉得浑身上下疼的厉害,好像又重复了一次被凌迟的痛似得。
“别动,药性刚过,现在正是疼的时候,别乱动。”耳边,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却十分的悦耳好听,如三月春风,让人觉得温暖。
鼻尖,有股淡淡的香甜气传来,然后,就有勺子碰在了他的嘴上。
那人又道:“这是补血养气的枣药汤,混了我的一滴精血,你喝了之后,身上的伤,就会渐渐愈合。”
“唔唔唔……唔唔唔……”林誉呜了几声。
那人似乎听懂了,便道:“你没死,是我救了你。”
林誉垂下了头:“呜……”你为何要救我?还不如让我死了。
那人有些不解,道:“能活着,为何要死?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林誉摇了摇头,‘呜……’了两声,回道:“死了或许能投个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