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迟最后的意识里,他看到古年跑到了他车门外,满脸焦急紧张,隐约还带着点不知所措。
他很想告诉她,他没事,别慌,但敌不过倏地暗下来的视线。
最后一个念头是,这次丢脸丢大了,时速一百四十公里时没事,可时速七十公里的时候出车祸,他估计要被古年揍死了。
杭迟醒过来的时候,毫不意外地看见了满目的雪白,雪白的天花、雪白的墙壁,还有满鼻子的医院消毒水味道。
就表面看来,他感觉似乎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因为被撞的时候,他稍微闪了一下,那辆车不是直接撞上来,不过也没完全躲过去。
他左手和左脚被裹了石膏,有点擦伤的右手被扎了针,正吊着点滴。
性命是保住了,可接下去一段时间里生活诸多不便。
天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衰,左撇子偏偏弄伤了左手,不过出了车祸还只是现在这样,恐怕也算是万幸了吧。
他想着,还好先前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古年的话,缓下了车速,要是当时他的车速还在一百四十公里,又被正面撞上,估计他现在还在ICU病房,病危通知书都不知道要发来几次。
所以说,他又欠古年一个人情了。
杭迟还在想到底要怎么还这个人情的时候,病房门外隐约传来了对话声。
“你说说你是怎么搞的,我把一个健康得活蹦乱跳的人完完整整地交给你,只是让你送他回家而已,你竟然能让他躺进医院里。当年你说你要读护理,爸妈他们都不同意,是我一力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