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傲天不甘心就这么死。
纵然眼前一片漆黑,即使指刀被剪断,他也不会向命运低头。
从地上挣扎着坐起,使劲扭动手臂上的麻绳,希望能挣脱开来。
可他呼哧呼哧地扭了半天,却无济于事。
邢傲天眨巴着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突然响起室内有灯,只要能把灯打破,取一枚碎玻璃,自己就得救了!
可是,灯很高,自己又被绑的很牢,想要打破灯,必须借助外力。
倚在墙角,感觉地上潮湿的很。他突然想到,刚才被搬下车时,看到室内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桌椅,似乎是专门放杂物的。
聆听外边的动静,没有杂音后,他想到今晚暂时没有危险,也就不急着逃跑。
仔细琢磨今天的事情,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出人意料地见了骆滢,出人意料地被宇文松暗算。
这两件事有没有必然联系?
如果他们看到我和骆滢联系,肯定会第一时间质问,既然没有,那骆滢就是安全的。
而自己呢,只要撑到骆滢开始行动,宇文松也就拿自己没办法了。
休息了很久,外边彻底没有动静,邢傲天倒转身,用唯一能动的两根手指,摸索着将椅子放到桌上,紧接着,又费力地蹦跳着踩了另一把摇摇晃晃三条腿的椅子上了一张歪歪扭扭充满灰尘的破桌子。
黑洞洞的灯泡同样都是灰尘,轻轻一碰,那灰尘便像胡椒面般扑簌扑簌地撒下。他顾不得多想,连鼻子带眼,蹭着灯泡后,头一扬,将灯泡像荡秋千般猛地荡出!
“啪!”灯泡荡到尽头,折回来打在邢傲天头上,完好无损。
靠,真特么硬啊!
邢傲天暗想,他思索片刻,脑袋虽硬,却还不足以打破灯泡,必须另想辙。
看了看椅子,椅子背距离灯泡还有十多公分的距离,他跳下桌子从旁边扒拉出一个椅子,用手指头扣着,艰难地递到桌子上,进而放在另一把椅子上。
这一套动作看似简单,可对于被绑缚着的邢傲天,却累的喘粗气。再次荡起灯泡,只听啪地一声脆响,灯泡砸在椅背处,一堆碎片应声而落。
邢傲天蹲在桌上,摸索到一块桔子皮大小的玻璃碎片,跳到地上。
一下、两下、三下……
他靠在墙角,割手上的麻绳。
在影片中,经常看到手脚被绑住的人,偷偷地用刀子或者瓦片将绳索割断,出手制住敌人。
这里有很大夸张的,至少邢傲天认为是吹牛。
不说别的,首先对手不会那么笨,给你可乘之机。其次,用玻璃碎片割绳子的感觉就像是用菜刀剁铁管,碎片的确锋利,却根本不好使。更何况,是背身绑缚。
邢傲天割了一会儿,接着倾听外边的动静,然后歇一会儿。接着再割,玻璃片断裂处磨平后,他用力掰碎,继续割,求生的欲望一直支撑着他忍耐现在所遭受的所有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玻璃碎片磨得不能再用了,他摸着绳子,发现割了还不到三分之一,心中不由地一阵沮丧。
靠在墙上休息了一会儿,正想继续割绳子,忽觉有细微的脚步声。邢傲天立刻警觉,支棱起耳朵仔细倾听,没错,就是脚步声。
他急忙跳起身,蹦蹦跳跳地用使劲一摆屁股,撞在刚才的桌子上,“哗啦”桌上倒地,椅子也跟着落地。
脚步声越发的清晰,很快又传来咔吧咔吧开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