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云苒早早便醒了,昨晚跟三哥聊过后,她心中的郁结疏解,睡了个好觉,今日神采奕奕。
她走到院子里,开始日常练剑。
身体灵巧跃至半空,一剑直刺出去,偏巧这时云怀瑾走进来。
“二哥小心!”收势不住的云苒喊道。
云怀瑾敏捷地一个侧翻,轻松躲了过去,拍拍手上的灰,面不改色地整理一下衣襟。
“二哥,没想到你的反应还是这么快,一点没退步嘛,还以为做了文官后,二哥就疏于练武了。”云苒拍手鼓掌。
“爹说过,无论我们将来走哪条路,练功都马虎不得,活到老练到老,这是将门安身立命的根基,永远不能忘本。”云怀瑾笑了笑,“倒是妹妹,可曾偷懒?”
云苒挑眉,表情有些跃跃欲试:“二哥与我过两招不就知道了?”
她穿来之后一直都是一个人练剑,没真正跟人交过手,早就手痒了。二哥来的正好,可以陪自己切磋一下,她想看看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
“今日沐休,不用当值,我便陪妹妹切磋一二。”云怀瑾淡笑,负手而立。
见他赤手空拳,云苒又有些犹豫:“二哥手上没有兵器。”
“我们只是简单切磋,无妨。”云怀瑾脸上带着自信,像是在说:你二哥我不借助任何兵器,也能赢你。
“那妹妹便得罪了。”云苒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话音未落,便飞身而出。
剑光带着利刃劈风之声在耳边掠过,云怀瑾面色淡定地闪转腾挪,丝毫未见慌张,在不断变幻的剑影中游刃有余。
十几个回合后,云怀瑾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她的剑式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刁钻,令人猜不出路数,看来自己是小瞧她了。
剑身再次被他的鞋尖踢开,明明自己的剑招已经够快,他却能眼都不眨,一脸从容地躲过,强烈的求胜心令云苒心里生出一股急躁,剑法不自觉地变得有些凌乱。
比武时最忌心浮气躁,会导致气息紊乱、步法虚浮,云怀瑾看出她情绪的变化,在她反身再次刺出一剑时,不退反进,四两拨千斤地将斜刺而来的剑身弹开,并反攻回去。
云苒只觉虎口一麻,手上的剑没拿住,哐啷一声掉在地上,接着眼前一暗,云怀瑾的拳头近在咫尺。
她急急后撤,险些跌倒,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我输了。”云苒松口气,要是自己没及时躲开,非被打成乌眼青不可,那她还怎么见人?午时还要去望月楼见栾太医呢。
不过她输的心服口服:“果然还是二哥厉害!”
“其实妹妹招式灵滑,令为兄应接不暇,如果你不是输在心浮气躁,我还真没把握能赢。”刚才过招时,他甚至没隐藏实力,后背还出了一层薄汗。
没想到她不但没偷懒,还练就了一套自己的剑法,云怀瑾有种吾家有妹初长成的骄傲。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她都能够自保,这就足够了。
云苒接过兰儿递来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了,二哥找我有事?”
“进去说吧,别着凉了。”云怀瑾也出了些汗,现在一停下来还真有点冷。
云苒点点头:“二哥请。”
两人走进偏厅,在暖炉旁落座。
云怀瑾喝了口茶,开口道:“既然皇上给了妹妹十天假,不如出去散散心,你意下如何?”
这是让她去旅行吗?可现在交通这么不便利,骑马的话,也顶多能到京城周边县城转转,似乎意义不大。何况她还有正事要做,十天都不一定能办完呢,她不想浪费时间在短途旅行上。
见她并不怎么热衷,云怀瑾不急不缓道:“我与三弟合开的镖局明日有趟肉镖,要去慕县。”
说到这云怀瑾顿了一下,果然见她露出好奇之色,他微微勾起嘴角,继续道:“三弟明日有要事,走脱不开,我官职在身,不方便出面,况且明日还要当值,这趟镖又着实重要,便想问妹妹是否有兴趣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