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琛依旧没有回应她。
他的唇色越来越苍白,额上的汗也越来越多。
最后他似乎是忍耐不住般,抬手死死的抓住了胸口:“疼……”
白妩紧缩眉头。
胸口疼?
她好像记得慕北琛确实有先天性心脏病来着。
不会是现在发作了吧?
“你别急,我这就拿药给你。”
白妩说着解开了慕北琛的外衣,从他衣服最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棕色的小药瓶。
她连忙倒出里面的药丸喂给了慕北琛,又给他喂了点水,他惨白的脸色这才缓了缓。
似乎是药起作用了,慕北琛渐渐的也醒了过来。
但他却在睁开双眼的一瞬间死死的抓住了白妩的手,一双似黑夜般死寂的眸紧紧的盯着她。
白妩被他盯得有些毛,不满的皱了皱了眉:“慕北琛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慕北琛动了动唇,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嗓间溢出:“你到底是谁?”
白妩顿了顿,而后恼羞成怒似地瞪着他:“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当然是白妩了,你不会发个烧把脑子一并烧坏了吧?”
“你不是白妩,现在的白妩根本不可能知道我有心脏病,并且准确无误的找到我的药。”
白妩脸色变了变:“你在说什么?什么现在的白妩?我是随便猜的,我看你那么痛苦的捂着胸口就猜你是不是有心脏病,心脏病患者一般都会随身带药,我找到你的药也是偶然。”
“你说谎。”慕北琛依旧死死的攥着她的手,借机坐了起来,与她四目相对,“白妩,你骗不了我的。”
此刻他的双目猩红,暗含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
他看起来很激动,可又在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激动。
因为慕北琛不知道现在该以怎样的情绪去面对这一切。
刚刚他虽半昏迷着,但意识却没有完全昏迷。
白妩在他犯病时的反应他全都看在眼里。
人在最紧急的时候往往都凭借本能作出反应的。
可白妩这个本能的反应却让他极为的震惊外加慌乱。
现在的白妩不知道他有心脏病,但前世的白妩却知晓的一清二楚。
他一向不愿意让外人知晓他有心脏病一事。
哪怕是犯病了,也会极力忍耐着。
可有一次却被白妩无意间撞见了,她大骂他的自残行为,并连夜在他的军装里面缝制了一个小口袋用来放他的药。
他一直把这个习惯保留到了现在。
除了自己,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
除非……
慕北琛眼眶湿热,但面前白妩的轮廓却在他的眸中越发清晰:“你也记得对不对?记得所有,记得我。”
白妩抿紧了唇,依旧冷冷道:“慕总督,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不记得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
“你之前就一直问我为什么要纠缠你,为什么明明互不相识,却非要娶你为妻。”
“那是因为早在前世我们便是夫妻,你是我的慕北琛的结发妻子。”
“我们第一次相遇就是在码头,第一次约会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我们是在2月14号结婚的,因为你说西洋人把这天叫做情人节。”
“你最喜欢的花是虞美人,因为你说它活的轰轰烈烈、美的轰轰烈烈,你还说要给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取名为小满,因为……”
“够了!”白妩猛地甩开了慕北琛的手,叫喊着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