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白妩的神色也在他问完这句话后慢慢的淡了下去。
尽管她什么也没说，但林思阳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刚刚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他都没觉得冷，可此刻却觉得寒冷从他心里钻出密密麻麻的遍布到了全身。
他攥着白妩手腕的手又紧了紧，似是不可置信般一步步的朝她逼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对我露出的笑全部都是假的？”
白妩平静的对视上了他绞着风暴的双眸。
“林思阳，我别无选择。”
“从一开始，我们的关系就不对等的，事实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姐姐和靳廷的事，因为你是林思夏的弟弟，所以我才会接近的你——”
“不是的！”林思阳抓住了她的肩膀，低吼了一声，“不是这样的，你一定是被纪修和逼得对不对？是他让你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
白妩拧着眉头推开了他。
“林思阳，我说过，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的外表，我不是好人，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
林思阳怔了怔。
耳边是她冰冷、毫无感情的话语，眼前却浮现了他们之前相处的点点滴滴。
在雾眠山上她轻柔如晚风的慰藉，路灯下的流连，泳池边的暧昧，还有那让他沉沦不已的深夜。
曾经他又多痴迷，现在看来就有多可笑。
林思阳握紧了拳头，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我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极其幼稚的人，所以你才一遍遍的用那些虚情假意套我的真心？”
白妩睫羽轻颤了一下，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抿紧了唇。
看着面前男人额前不断滑落的水珠，她拿着毛巾的手又抬了起来。
“林思阳，对不起，但，我对你说的也仅仅只有这么多了。”
林思阳的手又颤抖了起来。
雪白的毛巾轻柔的落在了他的额上，可他内心翻涌出的却是一阵一阵的苦涩。
他以为当所有的事情沉落大海，迎接他们的会是崭新的朝阳。
可没想到暴风雨从船帆使离港口的那一瞬间开始就在酝酿了。
他的头深深的埋进了阴影中。
“白妩....”他哑着嗓子唤着她的名字，喉间又是一阵苦腥涌上，“既然你已经达到目的了，我也已经尝到恶果了，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请你放过林思夏.......”
他还是说出了心底那个最卑劣的请求。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奢望造成的，那最后的恶果也应该由他来承担。
林思夏就算有千般错万般错，可她终究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他的所爱已经成了泡影，他不能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至亲也坠入深渊。
可白妩却冷了眸子，替他擦拭的手也缩了回去。
“林思阳，我可以答应你的一切要求。”
“唯独这个不行。”
林思阳眼里的光彻底暗了下去，他怔怔的看着地上他和白妩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心却冷到了谷底。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