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啪啪!!哎呀呀!!……
小胡同里传出一阵杂乱声,露出来的影子显示一群人围殴一个人,至于其中的细节就不足与外人瞧见了。
总之呢,聂臻明浑浑噩噩地回到聂府的时候,整个人身上破破烂烂,头发乱蓬蓬,鼻青脸肿的模样要多惨有多惨,怕是沈桀见了都得把他当成乞丐强行带走。
“哎呦喂,小少爷您这是到哪个泥坑里鼓秋去了?怎么把身上弄这么脏?”
梅姨甩着手帕,连忙问寻起来,离近了一看,好家伙!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还挂着血丝。
“这,这是哪个挨千刀干的?”梅姨颤巍巍地问道。
聂臻明缓缓抬起头来,突然忍不住咧嘴哭了,哀嚎道:“啊……呜呜呜……”
“梅姨,呜呜呜……”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嗷嗷嗷……”
哭过之后直接被梅姨安排进木桶里,说什么也要亲自帮他清洗,聂臻明实在拗不过,好说歹说才让林惠韵代她做。
房中。
聂臻明委屈地诉说过程,掐头去尾地只说误入小胡同,然后以一打十,把壮汉们好一顿狂揍,当然,自己身上难免会挂点彩,但虽败犹荣。
至于那位电车女青年……从泡进木桶到现在,他愣是没提一句。
林惠韵站在后面给他擦拭肩膀,一边疑惑地说道:“他们无缘无故为何打你?还是一帮人等在偏僻的小胡同里,就好像提前知道你会过去似的。”
“啊,这个呀……”
聂臻明急中生智,胡乱编道:“嗨,甭提了,这不我在电车上嘛,然后遇到一个小赤佬,然后我俩就互看对方不顺眼嘛,然后下车后就扯掰到一起了嘛,然后,然后就……”
林惠韵接话道:“然后你就被带到小胡同让人家给打了。”
“对!就是这么回事。”聂臻明无比严肃认真地说道。
林惠韵俯下身来,在他耳边丝语道:“那我可是好奇,究竟是什么绝代佳丽,竟能让你聂少爷着了道呀?”
聂臻明心虚地纠正道:“叫先生。”
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掩饰道:“什么绝色佳丽……她一男的,我能有啥想法?”
林惠韵微微蹙眉,淡淡的道:“我问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咕噜!
聂臻明暗道糟糕,似乎有点儿过于紧张说漏嘴了,勉强撑着说道:“啊,那什么……我就,她就拽着我,完事我拉着她,两个人就进小胡同了呗,那能有啥想法……”
就算被洗澡水呛死,这种事也是坚决不能承认滴!
不过还好,林惠韵并没有深究什么,依然一下下地给他擦着背,然而,这种无声的氛围让他更加不自在,还不如再挨顿打呢。
就这样,聂臻明在煎熬中洗完澡,重新换上一件长衫,马褂显得太扎眼以后就不穿了。
他脑海中那个电车女子的身影,像是扎根了般地挥之不去,即便勇攀高峰、即便倾尽所有。
阳光下的车窗旁,那张清清淡淡的侧脸仍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