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若不是身体实在难受,李安年恐怕很难睡着。毕竟她是睡在个靓仔的陌生被窝里,可以说……整个窝里都是他的味道吧。像是很清淡的薄荷味……真的挺好闻。
这状况真的太微妙了,李安年肯定自己一定是红着脸入睡的。
第二天她被闹铃吵醒,万般不情愿地,磨磨蹭蹭地起床。翁旭然虽然还在睡,但是早餐一如既往地准备好,李安年一边啃着吐司煎蛋一边扭头望着自己床上翁旭然那旖旎在枕头床沿的银发,不甚清醒的脑子里突然产生一丝奇妙的悸动和冲动,但那也只是瞬间,很快就被她强行压下,甚至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当时到底突然就冒出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然而就在她吃完东西准备再收拾收拾走人时,翁旭然突然起床,随便披了件长外套包着睡衣拿上钥匙,一副也要出门的架势。
“你干嘛去?”李安年瞪着双迷糊的眼睛问,“取快递也不用这么早吧。”
“取什么快递,”翁旭然翻个白眼说,“我送你去车站。”
“不用,”李安年连连摆手,“去个车站,我还是……可以的……”
“你可算了吧,你现在看起来跟个醉汉没区别,老实说,是不是头还晕?”
在翁旭然的强势质问下,李安年只好点着头哼哼:“今天去上班……我就去请假……请个……年假……”
“行了快走吧,迟到也麻烦。”翁旭然说着拽着已经挎上包的李安年就往门外走,刚出门的瞬间他就恢复成凡人模样,黑发黑瞳,就算风衣配里边的睡衣,架不住身架子好皮相好,这么随便也能穿出封面的范儿。虽说性别不同,李安年瞧着心里也是酸得紧,毕竟长腿高个儿也算是通用审美了。
就在他俩刚刚走进电梯的时候电梯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局促的脚步声,翁旭然伸手摁了摁开门键,一男一女这就急匆匆冲进电梯来。
李安年抬头瞧了一眼,认出来了,这是走道尽头那家,也是她隔壁住的夫妻,住的也是自带卫浴阳台的房子,见过几面所以有印象。
翁旭然拉着浑浑噩噩的李安年的胳膊往边上退了退,让门外两人进了屋,李安年莫名感到有点儿尴尬,但又说不上是哪儿尴尬。
电梯关门三十秒后,某人的主动开腔算是点明了这尴尬的来源。
“哎,”夫妻中那女人开腔了,明显冲着翁旭然去的,“你是最近才搬来的吗?之前没见过你呀?”
“是啊,”翁旭然不咸不淡地答,“最近才搬来的。”
李安年感觉到女人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了扫,感觉更尴尬了,只好保持低头的姿势让刘海遮住自己的脸。
“你俩……一起的?”女人委婉地问,翁旭然两手插进外套口袋里承认了:“是。她病的不轻,我送她去车站。”
“哦……”
女人点点头不再吱声了,电梯摇摇晃晃来到一层,李安年出了电梯就再也忍不住,冲到楼道口旁垃圾桶垫着脚就往里吐。翁旭然几乎是后脚就赶来搂住她的腰免得她整个人趴到垃圾桶上,还捞住了她的头发以防被呕吐物或者垃圾桶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