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斩首示众。
罗唯成为今年的武状元,上任城防营。
司蔻这几日一直待在寒武寺里,整天喝喝茶逗逗鸟也就过去了。
杜笙昨日传信回来。他派进去的几个细作挺能干的,估计不久兵符的位置就可以确定了。
但是……司蔻总觉得,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很重要。
一切似乎要失去控制了。
或许只有从那个背叛侯府的仆人那里,才能知道些什么。
可他已经死了啊。
“主子,叶息的消息。”
“嗯?”
锦纹手中蹲着一只灰色的小鸽子,腿上画着特殊的红色印记,一看就是她摘星楼养的。
司蔻接过纸条,指尖撑开。
“李伯是安平侯府管家的胞弟。”
“原来是这么一层关系……”
她大伯的管家,对安平侯府可是忠心耿耿。
“主子?”
锦纹面上多了几分担心,眼看着司蔻手中的纸条捏成碎渣,却又不敢贸然开口。
“无碍。”
司蔻推着轮椅径直来到门口,却被那一小截门槛磕到,拦住了路。
心里一阵钝痛。
锦纹的手已经按上了她身后的推柄,司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会出去。
良久。
司蔻写好纸条,她拜托杜笙去北边瞧瞧,盘缠什么的东来商行随便取。
又转头对着锦纹道:
“传信给叶息,让他派人继续盯着安平侯,尤其注意……他近日在与什么人接触。”
司蔻默默把轮椅推了回来,继续道:“再派一队人,全力搜集三年前百名花匠进宫的事,整理一份名单出来。”
“都是名匠,要查的话……应当不难。”
司蔻抬头,屋外的景色被窗户箍成了四四方方一块儿,她也像是被困在这一角,未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而她只能被动等待。
“说起来……今日是大哥送家书回来的日子?”
话落,窗框上就多了一只燕隼。
小白兴奋的扑腾过去,围着小黑蹦蹦跳跳。
小黑比较高冷,翅膀拍了拍它哥哥的脑袋,随即冲到了司蔻怀里。
“小家伙,看来大哥把你照顾的不错。”司蔻笑着取下竹筒里的信纸,小心翼翼的铺开。
司琰熟悉的字迹印入她眼底。
莫名就安下心来。
枪法当然有好好练,半月之前就很熟练了呢……可惜现在这样子,别说长枪了,短剑都提不起来。
“江湖……”
司蔻在现代的时候,就很向往自在逍遥的江湖生活,幻想着自己能和武侠小说里面的女侠一样,仗剑天涯。
在武功能算得上一流高手的时候,司蔻壮着胆子跟大哥提了下自己的愿望。
那时……据大哥说,她眼睛里有光。
只要妹妹喜欢,司琰都会支持她,并且护她周全。
司蔻摇了摇脑袋,不再纠结这件事,反正她受伤的事情,是不能给爹娘和大哥知道的。
爹爹看着沉稳,可遇到家人的事就容易冲动。娘虽然是书香门第出身,性子却最是刚烈护短,见不得自己闺女被欺负。更不必说大哥……小时候在学堂,有个纨绔子对她出言不逊,大哥直接把人打的在榻上躺了几天。
这也是荣亲王盯上她的原因。
司蔻若是出了什么事,爹娘和大哥虽然不会撂下战事就跑,但……哪怕强行忍住担忧,也容易心绪不宁,难免会被敌人钻了空子。
轻轻叹了口气,司蔻依着大哥所说,从书桌柜子里,拿出来那个装玉簪的盒子。
款式很简单,简单到像一根放大版的绣花针。
玉也不是什么顶好的名种,甚至还有些裂痕。前几日奔波,一忙起来就给忘了,实在是罪过。
司蔻笑了笑:“玉珠,来帮我戴一下。”
看着簪子稳稳的插在发间,司蔻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锦纹,我的药好了没有?”
锦纹一愣,这还是主子第一次主动问起药的事情,她以为……主子很排斥喝药的。
“应该好了,我现在就去端来。”
司蔻摆摆手,笑着继续逗炸毛的小黑。
有些事既然已成定局,她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至少……把身体养好,她还不能死。
……
南山桃花苑,今日众人再次聚集在这里,恭贺新星罗唯。
谁都知道,得到揽月弓的人,不可能一辈子只待在一个城防营。
有前来巴结的同辈,也有带着审视或欣慰目光的长辈,还有面带警惕和排斥的世家子弟。
齐瑜是个例外。
在场的人没一个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溜走的。
反正他在众人眼里,也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酒囊饭袋,见着都要腹诽一句,此子不成气候。
齐瑜乐得清闲。
这桃花苑果真是乱取的名字,齐瑜瞎转悠了许久,没见着一棵桃树。
却是远远的,闻到一缕诡异的甜香。
花蜜般的醉人。
齐瑜连忙躲起来,听墙角这事儿他还挺熟练。
“那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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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阴柔的男人声音,像是常年匿于地底之人,随心的呢喃。
“已制成,不过今日安平侯在此设宴,不方便取出。”
“不急于一时……”
那男人继续代:“咱们的事先缓缓,派去北狄的细作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