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宁德宫。
一进门,便看到太后闲闲地坐在靠椅上,晚阳正给她一下一下的做着按摩。
皇帝并未出声打扰,自己找了个位置便坐下了。
皇帝可以自己随便坐,穆清弯却不同。
还未拜见太后,太后没发话,她不能坐。
再者,皇帝已经坐下了,若是自己随着他一同坐下,便相当于是与皇帝平起平坐了。
这个罪名,她可不敢担。
晚阳放慢了手上的速度,轻声在太后耳旁道:“太后,皇上与穆婉容一齐来了。”
太后睁眼见了眼前的两人,脸上便带了笑意,“今日如何一起来了?”
穆清弯忙答:“嫔妾去给皇上送伞,便一同来了。”
闻言,太后笑着点了点头。
又见仅皇帝一人坐着,而穆清弯光站未坐,脸上的笑意便轻了几分:“若是下次你来时觉得不便打扰我,便自己先坐吧。”
穆清弯点点头,顺势便在皇帝的斜对面坐下了。
皇帝摸了摸鼻尖,脸上莫名有些心虚。他何尝听不出来母后是在责怪他自己先坐了。
轻轻咳了一声,皇帝称赞道:“母后今日气色不错。”
太后听了他的话,收了脸上的笑,轻轻地瞥了他一眼,眼底却隐隐存留了淡淡的笑意,“就你嘴甜。”
穆清弯见太后与皇帝一来一往之间颇为亲密,嘴角不由微微上扬,却不出声。
太后说完了皇帝,便又转头看向穆清弯,“听说穆婉容昨日去了娴妃宫里?”
穆清弯不知太后从何得知,心中微微一惊,点头答道:“嫔妾平日得娴妃娘娘照料颇多,如今娴妃娘娘过了暑气,想来病中应当是无聊得很,嫔妾便想去她宫中陪她解解闷。”
太后赞赏地点了点头,“穆婉容倒是有心了。”
话落,她又问:“昨日,皇帝也说要去娴妃宫中,可是去了?”
穆清弯心中暗想,若是太后知道自己去了娴妃宫里,又怎会不知道皇帝去没去,太后此言,问得可真有意思!
穆清弯能想到的,皇帝自然也想到了。
偏头看了太后一眼,皇帝微微一笑,“自然是去了。”
顿了顿,他补充道:“娴妃虽在病中,却也不似母后想的虚弱,母后大可放心。”
娴妃状况如何,太后又何尝不知,早在昨日,她便遣晚阳去了娴妃宫中。只不过,太后未提此事,只淡淡点头,佯装不知,“那便好。”
此话问过,太后又随口问了皇帝两句家常,不过是近日事务是否繁忙,身子可还舒适云云。
坐了不久,忽有婢女来报,说是景元郡主来了。
穆清弯心内一滞,脑海里便浮现出来了寿宴那日见过的那个高贵冷艳的女子。
不知景元郡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心下正如此想着,景元郡主人已经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