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习惯了晚上衣衣的到来,所以他都是白天睡觉,养足精神,可是昨天夜里衣衣的那句话,令他怎么也睡不着。
“若白……我们离开吧。”
他坐在草棚外出神,认真想这句话的意思。
他没有眼睛,没识过字,甚至没见识过更广大的世界,他的人生都活在了阴暗里。
可值得庆幸的是,即便遭遇过非常人所能忍受的摧残,他的大脑还能和正常人一样没有被毁掉,精神也没有扭曲。
所以拥有正常人思想的他心里有个可疑的念头,正在逐渐往某个可能性上发生偏移,可任他怎么想也不愿相信,这究竟是为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他决定还是等衣衣到了问清楚再说吧。
可是一夜过去,她……没有来。
他有些失落,又有些惊慌。
这种感觉和当年那一夜何曾相识,那是个……噩梦。他害怕,他怕自己再也等不来那个人。
好在第二天晚上,衣衣姗姗来迟。
她的面色不太好,有些憔悴,嘴角还有淤青,她的声音听起来和以前一样,可若白依旧察觉出了不对,他想问那天夜里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话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衣衣看见他一脸纠结,觉得有趣噗嗤笑出了声,若白茫然地转向她,听着她的笑声心里渐渐安定下来,神情也慢慢舒展。
正当他准备趁此机会开口时,就听见衣衣停止发笑,轻轻地说:“那天我说错话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然后她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若白着急起来,他总觉得那句话若不说出来就会横在他们之间成为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急忙喊住她,紧张地问出了那句憋了许久的话,“离开……去哪儿?”
门口的衣衣捂住了嘴巴,他听见她的呼吸声变得有些沉重,这让他惴惴不安,重新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