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呢?”阮初禾无力地问。
小璃瞟了阮初禾两眼,见她确实没有原本激动才敢开口:“圣旨,老爷代小姐接下了!老爷说怕小姐看见圣旨生气,伤了身子!”说完她担忧的唤了一声:“小姐!”
阮初禾慢慢躺下,小璃赶紧帮忙,阮初禾轻飘飘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说什么怕她看了生气伤了身子?她这个父亲怕的是阮初禾一生气将圣旨毁了,给相府惹上私毁圣物的罪名吧!
小璃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点点头。看着小璃的身影,阮初禾突然出声:“小璃,我以前有什么病么?”不是她多心,实在是阮初禾病怕了,她怕自己和这身体的主人名字相同,连病也相同。
小璃一听阮初禾提起这些,顿时吓坏了:“小姐是不是难受得厉害?不要吓小璃!”
看着小璃发肿的眼睛,阮初禾赶紧解释:“我没有不舒服,就是想问我以前身体状况如何?有没有生过什么大病?”
这下小璃的眼泪才止住,她摇摇头:“大病倒是没有,就是经常头晕!大夫说是郁结所致!”
阮初禾点点头,鬼的郁结所致,等到小璃出去,她看着这屋里的陈设,以及如今自己这瘦得跟蒿枝杆一样的手腕,虽说不太满意,但也不算糟,至少没有像她以前一样,生来带疾,至于营养不良的问题,以后养养便好了!
次日清晨,阮初禾还在睡着,便感觉到有人拍她,她慢慢睁开眼,看见的是小璃那张慌乱的脸,她揉揉眼睛,睡意沉沉地问:“怎么了?”
“老爷和赵姨娘来了!”
阮初禾嗯了一声,翻身又睡。小璃推了推她:“小姐,老爷来了!”
“来便来呗!我又没拦着他!”阮初禾有轻微的起床气,没开口骂已经是最大极限了。
“小姐!”小璃急得快哭了。
阮初禾叹了一声:“得得得,扶我起来!我知道你家老爷来了!”
这刚坐起来,还为来得及下床,果真看到进来两个人,不用说,那男子就是东元丞相阮国彰,女子便是小璃口中的赵姨娘。虽说女子长得好看还不错,但从自己知道的信息来看,却是个不省心的主。
这刚进门赵姨娘便假仁假义的凑近,伴随着的是她清脆略带嘹亮的声音:“刚起身便听人来禀报,说大小姐醒了!果真是吉人天相啊!”她企图去拉阮初禾的手,阮初禾咦了一声,巧妙地拍开。
赵姨娘只是愣了愣,也不见生气,干笑了两声便想坐到床边,阮初禾抢先一步:“赵姨娘,这床朽了,您要是坐上来怕是会塌!”
赵姨娘脸上的笑容滞了滞,然后笑了两声:“大小姐说笑了,这好好的床怎么会说塌就塌?”
阮初禾笑笑,没说话,赵姨娘顺便就坐了下来,这刚坐下来,只听咔嚓一声,床榻还真就塌了,塌的是靠着赵姨娘坐的一边,只怪赵姨娘反应不够快,直接跌落在地。
这一塌,床立刻便倾斜了,阮初禾顺着坡度滑下来,直接扑到赵姨娘身上,赵姨娘吃痛哼了一声。
一旁的小璃赶紧扶阮初禾赶紧起身,然后将赵姨娘扶起来,赵姨娘刚站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推开小璃,冲着阮初禾便推搡,阮初禾怔怔地望着她:“赵姨娘,我也不是故意要扑到你身上的,再说这床朽了又不是我干的,况且我提醒过你了!你为何要把气撒在我身上?”
阮丞相看着阮初禾这样子,瞪了赵姨娘一眼:“初禾头上有伤,你推她做什么?”
赵姨娘一跺脚,半带撒娇的开口:“老爷?”这一声,直叫得阮初禾一身鸡皮疙瘩。
但看得出这一招对阮丞相十分受用,阮丞相脸色顿时好了不少,赵姨娘抱歉的看着阮初禾:“大小姐,方才是姨娘不对!”
若不是知道这些人以前是怎么对待阮初禾的,阮初禾如今怕是也分不清这个女人到底是好是坏,可是如今屋里就四个人,她、小璃和赵姨娘对以前的事都心知肚明,这种情况下赵姨娘都能毫无压力地装出一副贤淑的样子,这种心态确实让阮初禾长了见识。
阮初禾眨了眨眼,然后慢慢扯出一个笑:“姨娘说得哪里话!”
阮丞相看向阮初禾:“初禾,听说你醒了,为父和赵姨娘过来看看你!”
阮初禾点点头,含笑微微道了一声:“谢谢父亲!”
赵姨娘立到阮丞相身旁:“你昏迷这几天,你父亲都急坏了!再过不久你也要出嫁了,万不可再做这种糊涂事了知不知道?平白让家里人担心,还让睿王府认为咱们轻视人家,让圣上误会咱们相府对圣上的深恩不满!”
赵姨娘这话听着倒是情真意切,可是她却在变着法的提醒阮丞相,他这个女儿的做法会让陛下对相府心生芥蒂,让睿王府难堪,更让相府丢脸。
阮初禾一愣,慢慢低下头:“赵姨娘说的是,这事是初禾不对,我年纪小,不似姨娘想的长远,二妹妹得姨娘亲自教导,比我更适合嫁入豫王府,姨娘让她和豫王交好实在是明智之举,这些我晓得的,只要爹爹还当我是女儿,相府还当我是大小姐,我自然便不会再干这种傻事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div>
戏也不是就赵姨娘会演,阮初禾可是见识过什么叫真正演技的人。
阮丞相闻言,看了阮初禾几眼:“你自然永远都是相府的大小姐!”
阮初禾得到答案,对着赵姨娘问了一声:“赵姨娘,父亲说的是真的吗?”
赵姨娘顿了顿,深深点点头:“自然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我这个初禾院却是这般光景?”阮初禾看着赵姨娘:“小璃告诉我,我们院里连一样像样的茶叶都没有,床具,桌椅,茶杯都是坏的,小璃说她去跟管家说了好几次,但管家说姨娘没让给我初禾院换,他就敢不换!”
阮初禾这一番话说下来,赵姨娘脸色顿时就不好了,她知道阮初禾说的这些是真的,可是以阮初禾那个胆小懦弱的性子,她原以为阮初禾永远也不会说出来的。
但就是因为她拿准了阮初禾不敢说,所以什么事都做得肆无忌惮,这么一拿出来见光,顿时就落了下层。
赵姨娘上前一步狠狠瞪着阮初禾,带着威胁的口吻:“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阮初禾看着赵姨娘,眼底带着惊恐,但却再次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开口,说完还不解的看着赵姨娘:“赵姨娘,你说管家这意思是不是再暗示,府里人这么苛待我初禾院是受了你的意思行事?”
赵姨娘一个没忍住,朝着阮初禾嚷了一句:“你不要血口喷人!”
阮初禾委屈地看着阮丞相和赵姨娘:“我没撒谎,这话真是管家说的,以前我想着这些事自己记在心里就行了,可是今天看着赵姨娘和父亲如此关心我,我觉得一定得问清楚,否则横在心里,平白妨碍了一家人的感情!”说着,阮初禾再次认真的问赵姨娘:“赵姨娘,管家说的是真的吗?”
赵姨娘强撑着笑意,慈爱地看着阮初禾:“这怎么会是真的呢?这相府还有你父亲呢?谁敢亏待你?”
阮初禾脸上漫上满足的笑意,但随即望了望屋里的情形,又沉了下来。
阮丞相责备的看着赵姨娘:“你这几年家是怎么当的?让初禾院落魄成这样子?”
赵姨娘委屈的看着阮丞相:“初禾院的东西我早就让下人准备着了,许是下人忘记了!我这就吩咐下人,赶紧给初禾院换!”
说完,赵姨娘便赶着回去了,看着还真像去解决问题的样子。可是阮初禾知道,要是赵姨娘真这么大度,阮初禾和小璃就不会是如今这样子了。
赵姨娘走后,阮初禾看着阮丞相:“父亲,我们父女以前总是说不上话,感情也说不上好!可是父亲想必也想象得到,这些年我过得很不好!”
阮丞相不知道阮初禾想说什么,但却莫名的有点心虚,他有些不敢看阮初禾那双澄澈的眼睛:“有父亲在,以后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阮初禾笑了笑,没有立刻答话,她停了几秒才开口:“二妹妹大婚,想必嫁妆父亲和赵姨娘都给她准备好了吧?”
阮丞相点点头:“是!”然后看了看阮初禾:“你也是我的女儿,为父知道,这桩婚事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在嫁妆方面,为父不会亏待你的!”
阮初禾点点头,道了句:“谢谢父亲!”沉默了片刻,她开口:“父亲可知道,娘亲给我留的东西都被家里的姨娘妹妹拿完了?”
阮丞相一时开不了口,阮初禾接着说:“那些东西是娘亲留给我的,我想自己留着做念想,或许是父亲是想直接用娘亲的东西给我做陪嫁?”
阮丞相知道,阮初禾的娘当年的陪嫁确实不少,但当家多年,早就所剩无几,若是只用那点东西做嫁妆别说自己过意不去,怕是也会招来天下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