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缓离开之后,太子申便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原本以为说服了魏惠王,接下来只要专心处理变法的事情便可。
事实证明,计划有时候真的赶不上变化。
魏国眼下的烂摊子,棘手的事情实在有点多,太子申都恨不得自己会分身。
“也罢,变法非一朝一夕。没有足够的钱财支撑,很多事都无法进行。有关新法的事情,暂且只能让惠施一人去忙了。”
……
“阿嚏——”
相国府的庭院中,惠施揉了揉自己发酸的鼻孔。
恰在此时,一位年轻男子背着个包裹,来到他的身后:“天凉了,相国当心身体。”
听到关心,惠施笑着转过了身子。可看清来人背着的包裹时,脸上的笑又僵住了:“这是?”
“追随相国已有两年,可大王从未召见。此行,是来拜别的。”
“欲往何处?”
“秦国。”年轻人叹了口气,“秦国谋魏良久,此番却在河西失利。以吾对魏国的了解,或许可为秦公所用。”
“年轻人,要沉得住气才是。”惠施愣了一下,却没有生气。
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石质几案,示意入座:“今日寻你前来,正是因为机会来了。”
……
次日朝会,魏惠王将拟定新法等一众事宜当众宣布。
除了由相国惠施主要负责,以及太子申监督之外,还重点提及,朝中所有朝臣都必须配合新法的实行。
若有违抗,一经查实,斩杀之。
因为此事的突然,朝堂之上的众人,皆是鸦雀无声。
只是散朝之后,众人三三两两,低声议论着离去。
太子申心中念着军俸的事,没有时间去私下里听卿大夫们的议论。况且在太子申看来,这些个卿大夫存在与否,并不如何重要。
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太子申和惠施一同往相国府而去。
“看茶。”
入院门,惠施吩咐了一句,便伸手示意太子申,一同往书房走去。
和惠施对坐在一张摆满了竹简的几案上,太子申端起热茶抿了一口,直言道:“相国多日提及军俸的问题,眼下国库空虚,难以度日。也因此,本太子决定跑一趟河东,看看是否,能发点小财。这新法拟定和颁布一事,只能仰仗相国您了。”
“如此说,太子早都将一切打算好了?”
“昨日跟严将军商议后,临时的决定罢了。”
惠施略略想了想,将面前的一摞竹简推到了太子申的面前,“昨日太子府上来人走后,本相便准备了些东西,还请太子先看看这些。”
“这些,不会让相国熬了一宿吧?”太子申大致看了眼,笑呵呵的问道。
“一宿可写不出这些来。”
太子申没再多言,着急的拿起一卷竹简,翻开看去,其上的内容写的很是清楚。
兴魏五则。
这第一则,写的是法。
除了言明,变法之后,百姓应知法守法。国中更应颁布详细且易懂的法令,使得百姓可以有法所依。
在这之后,还写出了一些可以在魏国用的一些法令。
这法令的实用性暂且不说,就刻写者将法列为第一则,可见他对先君魏文侯,以及吴起等人的变法,有着很大的赞同。
而当今列国,无一不是在通过变法,好让自己可以变得强大。
法治,这对现在的太子申来说,那自然是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