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效果不错,吾很满意。”太子申从蒲团上站起,兴奋的说出一句。
不过在这之后却又想到了之前猗侑提到的,那三成不愿意加入商会的商贾。
咧嘴一笑,太子申淡淡问出一句:“那些没有加入商会的,这几日有没有什么动静?”
“暂时还未有什么变故。”
猗侑很快将最近了解到的事情想了一遍,“有几家商贾已经适当的调整了价格,不过还是没有派人来跟商会接触。不知道是不是想跟商会做价格上的竞争。”
“和商会比实惠?这不是老寿星喝毒酒,嫌命长了嘛。”太子申呵呵的笑出了声。
“吾也这般认为。”略有停顿之后,猗侑却还是显露出些许的凝重,担忧道:“但如此一来确实对商会造成了一些影响。眼下商会刚有一个好的势头,若是一段时间如此,只怕会影响入会商贾的心态。”
要说商场上的这些东西,太子申了解最多的就是价格战了。
后世搞融资,先以实惠的物价垄断市场,这是价格战的典型。
如果商会真的以这种方式跟散户商贾去做争斗,气势跟实力肯定都是碾压的。
可在太子申的心中,并没有必要去刻意的争。自己手中现在握着的是宰牛刀,又何须盯着几只鸡鸭不放?
“吾更愿意相信,这些调整货物价格的商贾,是想观望一下商会的实力。”太子申轻松回应道。
猗侑祖上就是经商的,对太子申的这番话也很是理解,“那便先观望一些时日,过几日,吾有时间再去登门拜访,寻那些商贾好好谈一谈。您看,这般如何?”
“就如此去办吧。”太子申摸索着下巴来回走了两步。
通过最近这些时日的共同处事,太子申能够感觉到猗侑的悟性不差。
商贾出身,观察力自然不会低,而猗侑又表现的有心去将商会打点好。
种种情况叠加在一起,太子申便决定不再让自己那么累,将权力适当的往下放一些,“身为商会会长,该如何去抉择不用每次都经过吾的同意。”
“商会因何而组建还有相关的法令,猗会长已经心知肚明,按着这些东西去做便是。若真有什么无法决断的事情,再着人来问吾即可。”
“诺。”到此时,猗侑的心中才算真正的松了口气。
酒宴后,天色已黑。
商会逐渐有了一个雏形,而且势头强劲,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也因此,这一夜算是太子申第二次来到河东后,睡的最舒服的一个晚上。
无论是工坊的建设,还是商会的成立,眼下都已经迈出了最难的一步。剩余的诸多事情则需要一定时间去逐渐的稳固。
该司物府负责的事情由严缓负责,该商会打点的也由猗侑去处理。
太子申算是暂时停止了自己忙碌的生活,每日又可以将更多的时间用在体能的锻炼上。
可这平静美好的生活总是不长。
十日后,一辆从南门驶入绛州的马车,停留在了猗府的门前。
尚在负责耕地统计改革的公孙衍,在车夫的伺候下,扶着晕乎乎的头颅,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车夫将马车牵到一旁停好,回身轻声说出一句:“您说的商贾猗侑就住在此地,吾这就去找家老通报一声。”
“稍等等!”一手揉着额头,公孙衍赶忙将人给拉扯住,“许久未曾走过山路了,吾得先喘口气,头脑实在有些沉了。”
“河东多山,这路是颠簸了一些。”车夫笑了笑,伸手扶着公孙衍往墙边上挪了挪。
这一缓,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把一炷香的时间给耽搁过去了。
当猗府家老带着公孙衍到来之时,太子申正在后院和两位兵士用木剑进行切磋。
准确的说,也算不上是切磋,而是一种练习。
也是看太子申练的投入,公孙衍制止了府中家老上前打断的举动,只是站在远处安静的等待。
不多时,随着太子申的抽身而出,两位兵士也收回各自的动作。
三人的目光来回互相观望,微笑的脸庞,看起来颇具神采。
将木剑收起,太子申上前拍着二人的肩膀道:“往后再找尔等习练,可不能像今日这般畏手畏脚。木剑而已,吾又不是沙子堆起来的,轻轻一碰还能散了不成?”
两个兵士当即不约而同的互看一眼,其中一个拱手道:“前几日确实是属下不曾尽力,今日是真的没有保留。”
“上将军对持剑虽然有些生疏,可领悟的很快。特别是三个人的训练中,对反应能力有很大的考验。而上将军的反应,是吾二人不能比的。”另外一人也拱手,很是严肃的附和出一句。
其实从两个兵卫的呼吸频率,以及额头上密布的汗珠来看,二人这是真的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