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飞而出的巨石,砸在房顶,直接将房顶洞穿。
房屋中,妇人和半大的男孩惊吓的抱在了一起。
“阿母,宗儿怕。”
“这里不能待了,走,快走。”妇人来不及顾及孩子的所想,将之慌乱的抱起,撒腿就跑。
此时的城墙上。
守城的兵士稍事休息,再想起身参战,却是感觉无比的疲惫。
扶着城垛缓缓起身,兵士尚未彻底的站起,却听头顶传来一阵呼啸声。
仓促的抬头看去,刚好被那飞来的巨石砸在脸上,又接连将三名兵士全部砸成了重伤。
毫无准备的,秦军的进攻说来就来。
陶顷将剩余的一点薄饼全部塞入口中,眉头一拧,起身,支支吾吾的指挥着兵士防守。
好一阵的抛石过后,城外响起了秦军进攻的战鼓声,列阵已久的秦军兵士,随着公孙鞅的下令,开始对岌岌可危的阴晋发起第二轮的进攻。
箭矢在巨石之后覆盖了整个城墙的上方。
与此同时,守军撑起一面面盾牌,却依旧有惨叫声时不时的传出。
躲在兵卫撑起的盾牌后面,陶顷眨巴着眼,左右打量着两侧的兵士。
几乎所有的兵士都是咬紧牙,苦苦的强撑着。也许所有的兵士心中都清楚,自己很大的可能是置身死地。
疲惫的防守,面对秦军强有力的进攻,从云梯再次架在城墙开始,就有秦军不断的踏上城墙。
每面对一个秦军,守军都必须用两个人的性命,才能将秦军击杀,推下城墙。
“陶将军,南面就要守不住了!”脸上满是血迹的兵将一路奔来,在陶顷面前急切的喘息道:“秦军的攻势太猛了!”
“北面的情况也差不多,不到半个时辰,兵士牺牲过半。”陶顷紧握剑柄的右手颤抖着,注视着那兵将,其无力笑道:“对不住,怕是给不到南面任何的帮助了。”
“属下……知道了!”兵将拱了拱手,低着头,神情没落的转身。
从城墙南面跑到北面,兵将本是想着劝说陶顷撤军的,可真正见了浑身血污的陶顷,却又来不了口了。
况且陶顷最后也明确了自己的意思,死守。
……
秦军阵地的正中,兵将把目光从远处的城墙上转回,看向公孙鞅道:“看样子,魏军就要守不住了。”
“昨夜阵亡近三千将士,伤者无算。倘若托的时间久了,定然会影响吾军士气!”听着不远处传来那撞击城门的声响,公孙鞅松出口气道:“还是尽早破城的好啊。”
“大良造所言极是。”兵将附和一句,又微笑着将目光看向了战场。
正当此时,两个兵士搀扶着细作,跌跌撞撞的出现在了公孙鞅的面前,“不……不好了!”
公孙鞅扭头看去,待认出来人的一刻,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
“阿母,阿大给宗儿留下的木雕还没有找到呢。”被妇人抱在怀中的男孩,一脸留恋的看着远去的房屋。
“来不及了,坏人又来攻城了,再不走啊……就走不掉了。”妇人呼哧带喘的安慰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