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三国的大军燃起篝火欢庆。
虽说此地是秦国地界,可三晋就是仗着秦国接连受挫,在这里嚣张。
除了兵士,三国君主也都是满心欢喜,自然少不了再设酒宴。
太子申跟随着忙前忙后,一直到了深夜酒席散了,才算是安稳下来。
……
回到赵国所属的行辕,赵侯将喝到醉醺醺的赵刻召到了行辕里。
吞咽口唾沫,那恍惚的目光在赵刻身上扫视一番,赵侯朗声问道:“比去秦国会葬,可都看出些什么来?”
“君父,那……”赵刻晕乎乎的行了礼:“那秦国欺人太甚,扣押辎重也就算了。口口声声说是所需粮草由秦国来出,结果却是那般的抠门……!”
“儿臣听……都听说了,魏王今日会盟,有心想要攻下函谷关,君父当时就应该应下,打,打秦国!”
“寡人说的是会盟的事情吗?”赵侯也是有些喝多了,看到赵刻这般模样,当即一巴掌拍在几案上斥道:“寡人问的是此番入秦会葬尔有何感悟!就知道一个秦公不仁义。”
“君父——!”那一巴掌似乎把赵刻给惊醒了,努力的站好。
赵侯则不依不饶道:“也不看看那魏国的使者公孙将军。秦国有所怠慢,其反手就买空了咸阳。归来的路上还知道给魏王买些奴役来,尔和那里安大夫呢?这归来的一路粮食都是吃魏军施舍的吧?”
“这也怪不得儿臣不是?都怪秦公不给足够的粮草。”
“那尔等也不能把吾赵国的颜面都丢尽了啊!”
赵刻明显感觉到赵侯生了火气,可其这性子,还是跟赵侯瞪眼看了过去:“君父还不是收了魏王的四百乘战车!此事难道面子上就挂的住了?”
“尔还敢教训寡人了不成。”赵侯气呼呼的喘息着,差点没将几案掀起来。
此时的赵刻也没再敢说话,就那么安静的站着。
过了不久,也许是赵侯酒劲彻底上来,无比困倦的说了一句:“罢了,魏王近来倒是收敛了不少,此番结盟震慑住了秦国,稳定了魏国,往后可以少去诸多战事。下去歇着吧。”
行辕外,里安大夫听到争执声也就没有进去。
此时见到赵刻走出,里安大夫赶忙迎上去,“又被君上责怪了?”
“没什么,君上不一直这样吗。打小本公子就习惯了。”赵刻爱答不理的摆了摆手,又继续走去。
……
晴朗的天空中,一轮圆月高悬。
温润月光均匀的撒在洛水上,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