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念移目看向他,这是她进入客厅,第一次正眼瞧他。
楚熙旭靠坐在沙发上,一副懒洋洋的表情:“赶紧把你女儿带走,哭哭啼啼的,烦死人了。”
温念念转身出了客厅,抱起温允菲快速的离开。
客厅里,叶诗扬看向楚熙旭:“你让她把人带走,那咱们今天不是白忙活了吗?”
楚熙旭不咸不淡的道:“她刚才不是说了吗?不嫁人,自己养着温允菲,你们总不能把人逼得跪在地上发誓吧?”
叶诗扬没再说话。
楚熙辰不想在这乌烟瘴气的家里待下去:“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们先走了。”
叶诗扬扫了一眼慕婧妍,直接把她给无视了,目光落在楚熙辰的身上:“回来怎么不把泽宝带上?”
楚熙辰面容寡淡的道:“让他回来看你们如何抢别人孩子?”
叶诗扬哑口无言,嘴唇蠕动了一下,又紧紧闭上。
楚熙辰揽着慕婧妍的腰,转身朝客厅口走去,走了两步后又停下,回头看向楚璟瑜和叶诗扬:“别再去打扰她们母女,不要总是打着维护楚家名誉的旗杆,把楚家的脸丢光了。”
说完,带着慕婧妍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楚熙辰突然道:“妍妍,温念念是我找回来的,是为了给泽宝治病,她现在遇到了困难,所以我不能不管。”他是在向她解释。
慕婧妍轻抿着唇,嘴角微微翘着:“我能明白。”
两人重新在一起的那天,她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如果他真喜欢温念念,她不在的这五年,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回到家,楚泽还没有睡,吴妈正在给他洗澡。
楚泽高兴:“妈妈,你回来啦!”
她点了点头,示意让吴妈退下,吴妈退到浴室门口,她在浴缸边蹲下,继续给楚泽洗澡。
洗过澡后,她哄着楚泽睡下,来到书房,楚熙辰对着电脑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推开半掩的门,见他全神贯注,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变敲了敲门板。
楚熙辰抬头看向她,黑眸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语气温柔的道:“妍妍,怎么了?”
慕婧妍站在书房门口没进来:“我和泽宝先休息了,你忙完了也早点睡。”
听到她要和楚泽睡,楚熙辰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但他的事情还没忙完,肯定要很晚,便也没说什么。
“嗯,你去休息吧”
慕婧妍回到楚泽的房间,洗过澡后躺下,后半夜她又做了同样的梦,被惊醒后再也没睡着。
天亮后,她没有起床,稍稍躺了片刻,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进入盥洗室。洗漱后她回到主卧,轻轻地推开房门,床上的男人还在睡,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坐在梳妆镜前化妆,想要用脂粉遮掩脸上的憔悴。
正在涂抹口红时,床上的男人醒了过来:“怎么起的这么早?”
她温温静静的道:“睡不着。”
她将口红收起来,起身走到衣橱前,打开从里面取出衣服,佩好领带一起拿给他。
“我先下去了。”
吃过早餐后,两人将楚泽送到学校,各自出去上班。
唐助理进入总监办公室,将文件拿给她,见她的脸色不好,迟疑的道:“耿总监,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慕婧妍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皮:“很明显吗?”
唐助理点了点头:“有点。”
她靠在真皮椅上,揉着揉眉心,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抽空去给我买些安眠药。”
唐助理犹犹豫豫了片刻,然后点头:“好的。”
医院病房里。
白文文躺在病床上,已经三四天过去了,不要说是下床走动,就连吃喝撒拉都需要人伺候。
白太太已经念叨了好几天,如果楚家不给个说法,她就如何如何。
她看向白总:“楚家人真是太过分了,把女儿伤成这样,你一定要给她讨个公道。”
白总早上接到哲恺的电话,说楚熙辰下午回来医院,所以一直在这等着。
“等楚总来了,看他怎么说。”
床上的白文文一听说楚熙辰要来,吓得蜷缩在一起,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像是陷入了梦魇中一般,不停的重复着:“我不要见他,我不要见他……”
白氏最近遇到了重大的金融危机,签好的单子遭到合作方的反悔,而要谈的合同,对方各种借口拒绝。
前些日子因为沾了楚熙辰的光,风调雨顺,而最近几天诸事不顺。白总猜想这肯定跟楚熙辰有关。
白可说道:“爸爸,我去帮你看看楚总来了吗。”
她听说楚熙辰要来,就没去学校,她还特意穿了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
白总还没说话,就见病房的门被推开,是哲恺走了进来,然后他侧身到一旁,冷峻挺拔的男人出现。
楚熙辰长腿一迈,进入病房,扫向床上的白文文。
白文文看到他,吓的钻进了被窝,即便是隔着被子都能看到她在瑟瑟发抖。</div>
白太太见他是空着手来的,不满的道:“楚总,有谁会空着手来看病人的?”
“她白文文还没有那个资格!”楚熙辰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他的视线落在白总的身上:“听说你们要见我?”
白总仰仗着他们是受害方,说道:“你把我女儿打成这样,总该要给个说法吧?”
“当时你宝贝女儿给我下了药,药性发作了神志不清,所以下手就重了点。”楚熙辰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所以,这只能怪她自己咎由自取。”
下药一事,白总在事发当天就已经知道了。人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能怎么样?
他只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赔偿,所以委婉的道:“虽然是我女儿不对在先,但你打伤她这是事实,医生说没有几个月是好不了的,这件事也给她的心理造成了伤害,所以……”
后半句话他故意没有说出来,支支吾吾了半晌。
楚熙辰深邃的眼睛黑如枯井,泛着凉凉的寒意,他冷笑道:“我还没跟你们追究她对我下药一事,你们倒是问我要起赔偿来,白总,你是做生意做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