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桃难以置信地看着旁边的床,莫征完好无缺坐在那里。
他能说话了,他的眼睛回来了,他结实的胸膛回来了,他白皙的皮肤回来了,他微微有些自来卷的头发也回来了......
你看,他多好看。
这一定是一场梦。
“对,我一定是在做梦......”满山桃喃喃道。
不,做梦的应该是我才对。石磊如此想着。
这个梦太吓人了,这简直就是噩梦,他前一秒还是一团焦炭,怎么......突然就恢复了?不,这不可能,自己处置过的最强大的妖怪,痊愈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他怎么......一眼照顾不到,就好了?
石磊跪在满山桃身上,冲莫征挤了挤眼睛,他希望一切都是幻觉,再次睁开眼时,眼前仍然是一块半死不活的焦炭,但是现实令他失望了。
啪。
莫征一抬手,那条给无数犯人带来绝望的皮带应声而断。
接着,他扯断腰上的,脚上的,然后从床上下来,向石磊走去。
汗水流经双眼,使面前的一切看起来颇为不真实,石磊伸手去擦汗,然后,这只手腕就被莫征握住了。
“她是我的。”莫征指了指满山桃,“所以,请你下来。”
诶?
什......
忽然,莫征抓着他的腕子向上一抖,石磊便整个人离开床面到了空中,接着莫征又向下一甩,他便像一张床单,被猛地抻直。
在他身体下坠的过程中,莫征一脚踢在他肚子上,同时松开手,但见他向出膛炮弹一样射了出去。
轰————————!!!!!
“噗——!!!!”
石磊喷出了一大蓬血雾,淋湿了面前的地板,他整个身体嵌进了墙壁,肚子塌下去一大块,里面肠子断了好几截。
莫征走到他面前站定,仔细打量着他的脸。
额头上有几个粉刺,
脸上的毛孔也挺粗,
皮肤看上去有些油糙,
有些脏,
眼角还挂着次迷糊,
似乎没洗脸,
这些都是瑕疵,
但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
还下得去嘴。
“吭哧。”
“呃啊!!!!!”
莫征一口啃掉他半张脸,然后咀嚼起来,鲜血瞬间染红了牙齿,溢满了口腔。
唔!
这味道......
好吃!
“吭哧,吭哧,吭哧。”
他像饿了三天三夜的乞丐,撕扯着食物身上的肉,狼吞虎咽起来。
石磊叫的相当凄惨,但对于莫征来说,这就像西餐厅里的老爵士乐,不仅不会耽误胃口,反倒为进食添了些别样的情趣。
食物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中,莫征回过头来,发现满山桃也好,北北也好,阿欢也好,全都瞪大眼睛盯着自己。
怎么,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们都已经吃过了,甚至不知吃了多少,轮到我了,享受点这种......该怎么形容呢,对了,至味,这简直是人间至味——不应该?
味道,口感,层次感,鳞次栉比地在口中爆开,鲜血一入喉,宛如陈酿百年的美酒,香醇,甘甜,说不出的满足,这真让人上瘾。
石磊的双手,不知让多少强横一时的妖物怂成了小母鸡,天道好轮回,临到自己身上,他表现得一点也不像个久经风雨的刽子手,倒像是正被宰割的猪,叫声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毫无美感。
“嘶,嘶嘶嘶......”喊破嗓子之后,他疼得直抽冷气,惊恐地看着莫征,问道:“嘶嘶,你......究竟是什么......”
“吧唧,我的身份有很多。”莫征边嚼边说:“前探员莫征,现妖怪莫征,死人莫征,活鬼莫征,不知你问的是哪一个。就目前来看,我是你暂时的家,你会一片一片的,依次住进我的嘴,我的胃,我的肠子,当我不再欢迎你这个房客,我会把你请出去,当然,走谷道。”
“畜生......”
嗤,咕啾。
“呃啊!!!!!!!”
“你才是畜生,我是高贵的妖。”说着,莫征看了看手里的蛋,觉得这东西应该不能吃,于是一个三分远投,准确地扔进了垃圾箱。
他细细地品着嘴里的血肉,走到同伴的床边,依次帮他们撕开了皮带。
“诸位。”他舔着嘴唇说:“这顿我请,不要客气。”
满山桃,北北,阿欢,接连从床上跳下来,互相对视一眼,又一齐看向莫征,最后目光投向石磊。
他们的瞳孔露出绿油油的光,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时,扑向了美味的早餐。
“啊!!”
“呃!!”
“呃啊——!!”
石磊的惨叫频繁了起来。
这主要取决于四人的进食方式。
用满山桃的话说,皮是开胃菜,肉是主菜,骨是餐后甜点,血是佐餐美酒,要吃出层次感,吃得文明,一点点的,由表及里的,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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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门外,黑色辉腾里,电话响了起来。
“喂。”
“别紧张,慢点说。”
“你说.......”
“她是什么?”
嗖。
咚。
电话贴着耳朵滑下来,落进了汽车座椅的夹缝中。
“呵,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砰!砰!
“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砰!砰!
青娆砸着方向盘,笑得前仰后合。
“喜马拉雅?”
“山?”
“成精了?”
“山魂?山有魂?”
“呃哈哈哈哈哈!!!”
砰!砰!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哈哈哈哈!!”
“请问,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闻声,青娆猛地一转头,看到一个人抱着胳膊,笑眯眯地趴在车窗沿上。
这人他认识,自己给她当了好几天的儿子,就在刚刚还看过她的照片。
“呵呵,呵呵呵。”青娆抹了抹眼泪,“没什么,他们告诉我说,你是喜马拉雅山,哈哈,嘻嘻嘻嘻!!这简直太有意思了!”
“咯咯,咯咯咯咯。”巫玛也笑了起来,相比之下,她笑得就比较可爱,玉手轻掩红唇,宛如听到笑话又不敢放声大笑的古代仕女。
“于芳。”她回头冲与自己一道归来的女人说:“你看,车里这个是我儿子,但他是假的,怎么样,简直惟妙惟肖,咯咯咯。”
她说着,拍了拍于芳的肩膀。
“我对你有过承诺:只要你把我送回老家,非常公司绝对不会找你任何麻烦。”
“现在我对你说实话,我没有能力指使非常公司。”
“我只能踏平它。”
轰!!!!
巫玛捏着拳头就砸了下去,瞬间,好好一辆辉腾,已不足五公分厚,就像被汽车报废厂的液压机处理过一样,成了一张铁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