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洪院长在学堂内独自为龙玉京授课,不到三个时辰,他就面带怒色甩袖而出。
几个路过的夫子见一向和善示人的洪院长居然面有怒色从学堂内走出,一个个顿时好奇不已,问向在周围静坐多时的夫子。
静坐多时的一个夫子感慨道:“院长居然坚持了近三个时辰,不愧是院长,若是换做我为龙玉京授课,恐怕连一刻钟都待不下去。”
院长是在为龙玉京授课?原来如此,路过的几个夫子顿时面露恍然大悟之色。
他们这些夫子在教书育人一道上都有不俗造诣,才能留在学府成为书院夫子,说句直接点的,哪怕是一个口水直流神智近乎为零的痴呆傻子坐在台下听课,他们也能为之启灵让其拥有八九岁孩童的神智。
但一动不动如木雕的龙玉京在学习上却是没有任何天赋,哪怕他们不惜损耗自身才气诵读儒家经典为龙玉京授课启灵,龙玉京仍是痴傻呆愣如木雕,左耳进右耳出这话用在龙玉京身上都不合适,龙玉京直接是封了听觉,任凭他们耗尽所有才气如天花乱坠般授课,仍是个字都进不了龙玉京之耳。
不到片刻时间,箫舒就赶来学堂领走龙玉京,箫舒朝在一旁低声交流龙玉京资质愚笨的数位夫子拱手道:“小徒顽劣让诸位夫子见笑了。”
正在交流龙玉京的几位夫子毫不避讳地朝箫舒点头致意,待箫舒走远,个别夫子低声道:“龙玉京虽然在你我等人面前痴傻呆愣,但对箫舒话语却是言听计从,箫舒待他也极好,先是请你我等人为他授课启灵,如今又请院长亲自出手,想来这或许是他二人冥冥中的缘分也不一定。”
……
箫舒带着龙玉京回到校舍,正在琢磨儒家经典的东方星阳眼中闪过一抹意外,看向箫舒求证道:“洪院长也没成功?”
箫舒轻叹道:“嗯,或许是他与书修无缘吧。”
“啧啧,看来他是只与你有缘了。”东方星阳毫不避讳地咂嘴感叹,龙玉京不识一字谁也无法为他授课启灵,却独独对箫舒誊写的文章情有独钟,哪怕箫舒写的字帖也被他视若珍宝从不离手。
“嗯。”箫舒认同道,虽然洪院长也授课启灵失败了,但他并不气馁,大不了他自己教导龙玉京就是,这段时间下来他隐约感知到龙玉京灵智相比最初遇到时已经有了微弱一丝的增长,而这与他之前写来交给龙玉京的《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两张字帖以及诵读儒家经典授课脱不了干系。
只要他继续这般下去,或许能为龙玉京启灵。
不多时,马林将收集的清水学府、云幽学府详细信息交到箫舒手中,洪院长的人随后赶来将收集的两家学府信息交给箫舒。
正在看云幽学府信息的箫舒眉头微挑面露惊讶:“云幽学府居然有僧人学子?”
“是吗?”东方星阳当即放下书籍走过来看箫舒手中信息,看完信息的他神色间有着些许好奇,“僧人书修?倒是想会一会。”
第二天,箫舒带着龙玉京与肩负长剑的东方星阳背着书箱赶往学府城门,参与三大学府比试的琴棋书画四院学子队伍在城门外聚集。
待四院各派出的九名学子聚集完毕,府君一声“出发”令下,四院学子按照往年惯例分成四支队伍沿着不同路线前往大昆王城。
四院院长、副院长与前往王城述职的府君一同离开,东方星阳与龙玉京不参与学府比试,跟着府君车驾一同离开,龙玉京得到箫舒叮嘱寸步不离地跟在东方星阳身旁。
四院队伍各由两名格物境夫子带队,箫舒等人都是等如先天境武者的格物境书修,体质相较日行四五十里的普通人有了很大提升,日行一两百里不是问题。
两名夫子带着箫舒等人游山玩水般行走在别有一番韵味的高山流水之间,行走在山野田间在井然有序的阶梯田地中见村民农耕之景。
看着这一幕幕宛若天地画作的自然场面,箫舒等参与三大学府比试的书修顿时心生高歌念头。
每当走的差不多了,两名夫子就让队伍在凉亭或者枝繁叶茂的古树下歇息,让箫舒等人消化这一路走来所见所闻所感。
这是书院提前派人采好的路线,借这合乎天地自然的场景涵养箫舒等人心头灵感,虽然这不能让他们一下子就文思泉涌,但长时间在这如天地生成的优美画卷涵养下,终究能影响到他们在三大学府比试上的表现。
行走了不到两个时辰的箫舒突然停下来朝身后望去,他眼神微凝快速扫视四周,似乎在寻找锁定什么。
见箫舒异样,走在队伍末尾的夫子问道:“怎么了,箫舒?”
若是其他书修,这夫子根本不会过问,奈何箫舒在书院内的才华众人有目共睹,日后少不得有一番成就,并且洪院长也曾叮嘱他二人照看箫舒一二,他二人于公于私都要对箫舒关注一些。
箫舒收回目光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学生觉得好像有东西在远远跟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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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被远远盯着不放的感觉就像是被如影随形挥之不去的幽灵鬼祟盯上,直让他心悸不安。
这夫子眉头微皱,见其他书修面露轻笑朝箫舒望去,显然是箫舒这话显得箫舒过于胆小疑神疑鬼,他当即解围道:“应该是这附近的山贼在作祟,民间山贼并不知学府比试一事,见我一行衣着认为是外出游玩的富家学子准备打劫一番也未可知,我绕后去探查一番,你们继续前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