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见老祖宗如此激动,赶紧将其扶住,柔声道:“他方才说了,叫楚长生。”
“楚长生……”子桑玄空轻轻呢喃,眼睛中竟是流淌下两行浊泪。
灵儿急道:“老祖宗您怎么了!”
子桑玄空没有回答,依旧激动的看着楚长歌,苍老的面庞上满是追忆彷徨之色,仿佛即使过了无数年华,当年那位的音容相貌,亦未在他脑海中泯灭半分。
“楚长生……”子桑玄空又呢喃一声,眼中的彷徨之色忽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怀念、高兴、委屈……
他悬起来的手,愈发颤抖的厉害,竟是泣不成声,要爬下床榻。
在场的圣火教教众见子桑玄通如此,无不是大惊失色。
灵儿离得最近,吓得泪如泉涌,紧紧将子桑玄空搂住,哭道:“老祖宗你要做什么呀!”
在场众人,谁都不知道子桑玄空为何要爬下床榻。
只有楚长歌知道。
楚长歌轻轻按住子桑玄空的肩膀,微笑道:“无需行礼,如今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圣火教教主、晚辈口中的老祖宗了,而我,也非当年的我了。”
子桑玄通老泪纵横,凄然道:“真的是前辈您么?”
楚长歌点头道:“是我。”
在场众人听到子桑玄空的话,尽都惊诧不已,老教主居然说……前辈!
这年纪看似不过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竟然被老教主称为前辈!
灵儿闻言一阵迷茫,委实想不通,这个被她不费吹灰之力便掳回教中的陌生人,何以老祖宗见到之后,竟反应如此剧烈,更自降身份,称呼其为前辈。
老祖宗是老糊涂了么?
“你们都退下。”子桑玄空忽然吩咐道。
在场绝大部分教众,都如灵儿那般想法,生怕是子桑玄空老糊涂了,老眼昏花认错了人,又怎敢冒着危险放任楚长歌与他们的老教主独处,一时之间,全都异口同声的反对道:“不可!”
常凌风更是急道:“教主这万万不可啊!倘若您有什么三长两短,属下们万死难赎其罪!”
“我说……退下!”子桑玄空大喝,虽然仍旧气力不足,但却自有一股骇人威严。
他如今虽已老迈,但执掌圣火教多年,积威甚深,如此声嘶力竭,众人即使担心,亦是不敢再行违逆,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重重一叹,相继退了出去。
灵儿也站起身来,子桑玄空说的退下,自然也包括她。
临走前,她狠狠地剜了楚长歌一眼,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待众人全都退出去之后,子桑玄空又是泪光汹涌,悲痛道:“没想到玄空临死之际,还能见到前辈,也算了无遗憾了!”
楚长歌鼻头一酸,但还是佯装微笑,宽慰道:“你服了钟灵石乳,还说什么死不死的这种丧气话,怎么也得再活他几十个年头。”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子桑玄空半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