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出行,自古以来,都是有定制的,无论是巡视还是亲征,都必须有符合天子出行的规制,这也是文臣们反对天子出行的原因之一。
中国历代皇帝“乘金根车、驾六马”的乘舆制度,其源头应在夏、商、周的礼仪制度,即“三代之礼”,可谓一脉相承,代代相传。乘舆是被历代统治阶级作为代表等级和身份的重要标志,象征着权力,其森严的等级规定是绝对不允许僭越的。
古代对乘舆制度是非常重视的。乘舆制度,不仅在周代规定“天子驾六马,诸侯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一”,是周礼的重要组成内容,而且还是尔后历代王朝礼仪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几乎每个朝代的正史,即二十五史,以及其他文献中都有关于历史的和当朝的乘舆制度的记载,例如,有文献记载秦始皇以水为德:“数以六为纪,符、法冠皆六寸,而舆六尺,六尺为步,乘六马;”40又有文献记载:“秦并天下,阅三代之礼。或曰,殷瑞山车,金根之『色』,汉承秦制,御为乘舆,孔子所谓‘乘殷之辂者也’。”
按礼制,皇帝出行的仪仗极隆重,称“车驾卤簿”,分为大驾卤簿、法架卤簿、小架卤簿三种。“卤”通“橹”,意指大盾;“簿”为簿册。可知设立卤簿仪仗的初衷是保卫天子安全。后来随着仪仗规模的扩张、礼制的发展,车驾卤簿的护卫功能弱化,宣示皇家威仪与天子尊贵的礼仪功能凸显出来。其中大驾卤簿的规格最高,规模最大,一般来说,天子南郊祭天大典才需要动用大驾卤簿。北宋的大驾卤簿仪仗尤其盛大,宋仁宗时,“宋绶定卤簿,为《图记》十卷上之,诏以付秘阁。凡大驾,用二万六十一人”。
宋画《大驾卤簿图书》,描绘的应该就是宋绶制订的卤簿仪仗。据研究者统计,此图卷共绘有“官吏将士五千四百八十一人,辂、辇、舆、车三十五种五十八乘,象六只,马二千八百七十三匹,果下马二匹,牛三十六头,旗、旗、旃、纛九十杆,乐器一千七百零一件,兵杖一千五百四十八,甲装四百九十四,仪仗四百九十七”。宋人重礼,对卤簿仪仗的讲究,既是渲染皇家威仪,也是为了展示南郊祭天的至高无上规格。
不过实际上,由于种种原因,宋朝君主往往简化出行的仪仗与仪式,甚至出现“不成体统”的局面。据马端临《文献通考》,仁宗皇帝“车驾行幸,非郊庙大礼具陈卤簿外,其常日导从,惟前有驾头、后拥伞扇而已,殊无前典所载公卿奉引之盛。其侍从及百官属,下至厮役,皆杂行其道中。步辇之后,但以亲事官百余人执挝以殿,谓之禁卫。诸班劲骑,颇与乘舆相远,而士庶观者,率随扈从之人,夹道驰走,喧呼不禁。所过有旗亭市楼,垂帘外蔽,士民凭高下瞰,莫为严惮。逻司街使,恬不呵止,威令弛阙,玩习为常”。
如此简陋的皇家仪仗,恐怕还不及后世一个县长下乡视察时之威风。围观皇帝的士庶,非但没有跪伏、回避,还跟随在皇室扈从之后,“夹道驰走,喧呼不禁”;皇帝车驾经过的街路,“士民凭高下瞰”,官方也“不呵止”。
南宋绍兴年间,“自六飞南渡,务为简便,唯四孟享献,乘舆躬行,前为驾头,后止曲盖;而爪牙拱扈之士,或步或趋,错出离立,无复行列;至有酌献未毕,已舍而归;士民观者,骈肩接袂,杂遝虎士之中”。
赵祯是个仁慈而节俭的君主,所以并不打算动用天子仪仗,只是亲卫,还有骑兵跟随,至于赵祯自己,也骑马而行。
这匹马高达三米,浑身黝黑发亮,一身皮『毛』如同缎子似的,行走之间,风雷隐隐,宛如神龙。
未央耷拉着脑袋跟在赵祯身后,骑着一匹阿拉伯战马,没办法,皇帝出京,自然要造势,要说这世间良驹无数,宫中更是有不少好马,但是能比得上未央的马王的,那真是绝无仅有了。
为了给赵祯造势,未央毫不犹豫的献出了自己的爱马,还得紧紧跟着,不然马王万一发起脾气来,可没有人能制住它,要知道马王可是敢跟小白正面硬刚的主。
说起小白,那家伙如今跟牛犊子似的,妥妥的一只『插』翅白虎,这次也跟着未央来了,不然放在蓬莱,实在是不放心,不过关在了马车里面罢了。
赵祯骑着马王,精神抖擞,身穿金甲,头戴金冠,腰间悬挂一柄长剑,正是天子剑。
道路两旁不知何时围满了百姓,看着赵祯与如此雄壮的骏马,惊呼连连,高声嘶喊,为大宋皇帝亲征摇旗呐喊,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赫赫明明,王命卿士,南仲大祖,大师皇父。
整我六师,以修我戎,既敬既戒,惠此南国。
王谓尹氏,命程伯休父,左右陈行,戒我师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