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小半月的准备,一行人终于动手了。
对于陷阱的构思、与工具的准备张东升不到三天就完成了。狰的巢穴在山塬顶上一处偏僻的石缝中,算不得隐蔽却也不明显,所以其余时间几乎全是用来寻找这只猛兽的。
夜晚是野兽最为活跃的时候,所以为了避开黑夜,他们选择在清晨动手。一来野兽活跃了一晚上,清晨的状态普遍不佳,二来清晨大家的精神都是最好的,出岔子的几率也就比较小。
早晨没有风,天色阴沉。
窦问天手扶在腰间的刀上,背上背着一捆削尖的竹子,中间用作握把的地方加缠了一层树皮绳,方便使用者更好发力。
张东升背着一把紫衫木做成的简易猎弓,左腰上跨着一袋箭矢。
老仆则在远处待命,负责触发陷阱。
窦问天与张东升伏身在灌木丛中,打量着五十步外的岩缝。
这里能隐隐约约听见狰的声音传来,节奏很是散乱,没有任何规律,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窦问天从背上抽出一支竹矛,“那我就去了!”
由于窦问天是一行人中唯一拥有铁器的人,这充当诱饵的活计自然是落在了他头上。不知道是迟钝还是这家伙心理素质极好,他显得毫不慌乱,反而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小心一点,”张东升嘱咐道,“不可恋战,边打边退!”
窦问天重重的点了点头,偷偷摸摸的觅了过去。
张东升顺势便爬上了一旁的大树,端弓以待。
随着窦问天越发靠近岩缝,张东升的心也就如弓弦一般崩得越紧。忽然,张东升耳朵动了动,因为岩缝内的金石声戛然而止,他惊呼出声,“回来!”
窦问天始终是个用刀的好手,没有丝毫迟疑,条件反射般向后跳了几步。
狰从黑暗的岩缝中突然扑了出来,落点正好是窦问天原先所站之处。
这头猛兽略微昂首,头顶的角雄风巍然,双眼充满不屑与敌意地俯视着窦问天,五条尾巴打在地上啪啪作响。
刚遇见就险些丧命,窦问天紧了紧手中的竹矛,凝聚气机于矛锋,立马捅了过去,直指狰的咽喉。
狰低沉喘息一声,用爪子按下,竹矛瞬间折为了数段,巨大的力道顺着竹竿反馈到窦问天双手,震得他双手发麻。
眼见它的第二爪砸过来,林中一支箭呼啸而出,向着它的眼珠子射过来。
它拧转身子,五条尾巴横扫打落箭矢,再回头,却发现窦问天已经借机拉开了距离。
它不禁恼羞成怒地咆哮出来,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犹如雷霆击地,摄人心魄。
窦问天身前的地面突然炸开,突兀的遁出几根岩石地刺。
拔刀收刀淋漓尽致,岩石瞬间崩裂开来,若是出刀再慢一个眨眼,窦问天会立马被狰撕成碎片。
第一击扑了空,狰正欲再出招,林子中箭矢不断的射出来,角度刁钻,让它不得不花费时间去抵挡。
如此一来,窦问天就退入了林子中,有了树木的遮挡与张东升的掩护,窦问天的行动也就流畅了许多,奔跑之间偶尔还能回身反击。
似乎是狰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不再在窦问天这里浪费时间,转而向箭矢射来的方向扑去。
张东升是何等的脚力?况且这十多天来计划了许多,能让一头畜生给追上了?
狰的优势在于力量与速度,而这本就是张东升的强项,所以他极度的理解狰的行为方式。在它蓄力完成即将爆发冲刺的时候,张东升一个拐弯便离开了原定路线,让它不得不泄去力量疲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