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黄头寨。
孙泽与钱君天一战,立马打响了名声,不少乡亲都觉得出了口恶气。
虽然重伤,但赢得了大家的尊重,每天都有乡亲来窜门,会带一些吃食之类的东西来看望他。
赵山行、赵山将这俩小子,自从见识到了孙泽的功夫,天天嚷嚷着要学,似乎故事里的江湖就在自己眼前。天真的以为只要学个一招半式,就可以去行侠仗义,觉得江湖就像故事里一样,只要是江湖便会很好,便会邪不压正。
孙泽躺在床上,瞧着这俩小子就如同瞧见自己的孩子一般,嘴里应付着得好好读书,识了字才学得会大功夫。
他的江湖,是这会儿在灶头前给自己煨药的女人。有她静谧长情的陪伴,纵然天塌下来他也得撑起来,撑不起也得撑,只觉得看着她如花一般的笑颜,吃再多苦也是值得的。
而对于吃了瘪的钱君天,作为太原有名的浪荡子,他的江湖便是数不清的脂粉女眷,他要的都得弄到手,不计手段,不计代价。
在回到太原城后,他立马遣人去查了查孙泽的底细,得知他压根不是杀李应的年轻人后,把樊家兄弟捆起来好一顿暴打。
本就是太原地界上有名的世家子弟地头蛇,被这般羞辱他哪儿咽得下这口气。
有了前车之鉴,小半月修养好身体后,他带着两名客卿又向着黄头寨而去。这次同上次一样,他依旧带着樊家兄弟,只不过不是为了让他们带路,而是让他们滚回自己家。
被一天一顿打,樊家兄弟早已没了人形。
老大断了只手,缺了几颗牙齿,老二瘸了一条腿,没了只耳朵。他俩的江湖,便只有三个字,活下去。
钱君天一马当先,那日的一幕幕在眼前挥之不去,从小到大他从未受过这样的气。每一步都走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马蹄下的路,就是那孙泽的身体,非得把它踏作尘埃才解气。
虽然走得不算快,但樊家兄弟满头大汗跟得很辛苦。马再怎么说也是四条腿,他两兄弟如今加起来,也不过才三条半。
寨子里,有人远远的望见钱君天来了,前去给孙泽通风报信,“那挨千刀的家伙又来了,这次他只带了俩人来,虽然人没上次多,可我远远看着就觉得厉害得不行,我看你们还是赶快进山里躲躲吧!”
不等孙泽道谢,乡亲一溜烟就消失在了他家后院,生怕钱君天此次会殃及池鱼。
孙泽忍着身上的疼痛,挣扎着起身,对着厨房喊道:“赵燕,快,带孩子们去躲躲,那姓钱的畜生又来了,这次还带了帮手,恐怕不好对付。”
赵燕连忙跑到厢房将孙泽给扶住,带着他就往外走,孙泽却拒绝了,“我就在这儿等他们来!”
赵燕眼泪唰一下便出来了,哭得梨花带雨。
孙泽宽慰道:“上次我能把他狗日的打跑,这次也一样,你们在这儿只会碍手碍脚,恩公不是说了吗?我好好修习这本《黄庭经》就能护住你们,这三年来我可一刻都没有懈怠过,不把他打服,这黄头寨哪儿有我们的好日子过?”
见到姐姐哭了,两个弟弟不禁拉着她的衣角,姐姐别哭姐姐别哭的安慰着。
听见两个弟弟的劝慰,她一咬牙,带着两个孩子就向外走去。
还不等他们走出院门,院子门嘭的一声就炸了开,力度之大门板都飞到了屋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