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大醮祭天七日,那便是七日大宴。
笙歌达旦,不舍昼夜。
正当张东升一个人乐得饮酒清闲之时,柳叶青到了他的席旁坐下。
张东升看了看她,当年给自己包扎还嘴毒的小妮子,三年时间已是亭亭玉立了。他又瞧了瞧桌上的琉璃酒杯,“怎的?纯阳观给秉一观的酒不够了,要到下等门派这里来蹭酒喝?”
白了没正形的张东升一眼,柳叶青摸出一枚玉玦,将它拍在桌上,玉玦黝黑古朴让人看着就十分心安。
张东升眼中的落寞一闪而逝,但并未被柳叶青察觉。
“你哪儿来的?”
柳叶青拿起张东升的酒杯抿了一口,讪骂道:“小师叔带给你的。”
“董凡成?”张东升一把夺过柳叶青手中的酒杯,“那他人呢?”
看着小气吝啬的张东升,柳叶青又翻了个白眼,“同师父去了趟太子府,然后就回秉一观了,托师父给你带来的。”
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玉玦,张东升摇摇头道:“这东西还不如不见到,这是我母亲的遗物,看着反而心乱。”
说着张东升就要把玉玦给丢出了,柳叶青连忙拦住他,“你疯了?都不留在身上当个念想?”
“死者已矣,生者如斯,念想有什么用,徒添伤心罢了。”说着张东升又抬起了手臂。
柳叶青一把将玉玦夺了过来,瞪眼骂道:“没你这么糟蹋好东西的!”
看不出张东升的悲喜,只见他深深的饮去一口酒,“既然你喜欢,送你好了。”
把玉玦重新收起来,柳叶青心中拔凉,继续骂道:“都说轻仇者寡恩,轻义者寡情,轻孝者最无情。我看武评上说得不错,无情至此,你以后铁定会为祸江湖!还不如现在就来个天劫劈死你还省事了。”
张东升眼睛瞥了一眼桌上的烬寂与恶来,“喏,剑就在那里,你砍了我还算是给江湖做善事了。”
“话说回来,”张东升紧接着看向柳叶青问道,“你这会儿怎么不在乎周骐远了,他可是朝这边恶毒的看了好几眼了。”
柳叶青看都不往那个方向看,又夺过张东升的酒杯饮去一小口,“他呀,有师父在就屁都不敢放一个,也就是乘着师父不在欺负我们华丹堂。”
看着她酒意微醺的模样,张东升乐呵问道:“道门手段千万,铸、丹、驯、箓干什么偏偏走上丹药一途了?被打还没能力还手,白瞎你这清音净体了。”
柳叶青微微一愣,有些惶恐的皱眉问道:“我都已经自行封闭了七个窍穴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东升顿觉无趣,见一位打杂的纯阳弟子路过,一把就抓住了他。
张东升来到纯阳观后做的“恶事”可不少,早就如雷贯耳,给小道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