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面前的两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颛容,他沉着脸呵斥道:“阿婞,不要胡闹!”
“我没胡闹!”
颛婞倔强地反驳道,随后决然地走到台阶前,直接跪了下来。
这一跪,让颛须离察觉到了什么,抬眸对颛容说:“你先下去吧。”
“这……”
颛容看了颛婞一眼,无奈地抱拳道:“是,孩儿告退。”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将门带上。
待颛容的脚步声远去后,颛婞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抬头与她的父亲直视。
“药石山断水一事,是我做的。”
“你?”
颛须离凝视了她半响,眉头微蹙道:“你为何要断药石山的水源?难道……是因为青丘少主?”
“不!不是的。”
颛婞连忙摇了摇头,有些焦急地说:“是,是稻山的阳青仙尊和……南妱神君逼我这么做的!”
前者他还能理解这是为何,可后者呢?
颛须离眯了眯冷眼,旋即又问:“南玄的那位胞妹,为何要胁迫你?当真不是你自己想这么做的?”
在惊人的直觉面前,颛婞心虚得手心直冒冷汗,但还是咬紧了牙关道:“孩儿与药石山无冤无仇,为何要帮阳青仙尊?只是那南妱一直都十分仰慕风荼神尊,因爱生嫉,所以才……”
这话倒是有几分可信,但是颛须离却没那么容易相信,而是故作愠怒地呵斥:“她要借刀杀人是她的事,可你是北海的长公主,竟然任由她随意使唤?说出去丢的是整个北海的脸!”
“可——”颛婞欲言又止,好像对那人忌惮极了!
果然,还未等他催问,那跪在殿中的女人便开口道:“可是她说,如若我不答应,就要破坏我和连竹的婚事!”
“什么?!”
颛须离怔了一下,当即震怒道:“岂有此理!真以为她南家是烈士名门,就可以在仙界肆无忌惮地横行了吗!?”
区区南家……他北海举手间便可以倾覆,岂容他们随意要挟!
颛婞不敢说话,因为她料定颛须离虽然愤怒,但绝不会在明面上与南家过不去。
因为真正的争斗,往往都是在暗处……
颛婞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随后便听见颛须离说:“此事不可宣扬,但是决计不可有下次!明白了吗?”
“是,孩儿明白。”
说完,颛婞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又问:“那太子王兄……”
话还未说完,便看见颛须离脸色微微一沉,冷面无情地说:“三十仙藤,他必受之!就当是用来提醒你这个软弱无能的妹妹。你闯下的祸事,他便替你受罚。”
最后那句话,听起来平淡无比,却让颛婞在那一刻——
犹如身坠冰窟!
那由外而内的寒冷,冷得让人心尖都在颤动!
良久。
颛婞眼睛里有些发干地哽咽道:“孩儿……谨记。”
……
入夜后。
颛婞悄悄地来到东宫,本想着偷偷探望一下无辜受罚的兄长,不曾想,还未靠近房门一步,便被察觉了。
“阿婞?”
寝殿里传来颛容的声音,“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的了。”
无奈之下,颛婞只能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