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厨房内的妇人把馒头和水端出来放在外面的地上,随后又端了一大盆馒头和一大桶稠粥咸菜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村里的汉子们端着水就着馒头蹲在墙边啃起来,而另一边的士兵们喝着稠粥配咸菜,一口一口咬着馒头。
一个身材魁梧、体格健硕的汉子脸上的伤已经结痂,对着不远处的官兵们吐了口吐沫。
“我呸!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这是龙泉村的猎户泉三郎,他的两个哥哥皆在攀岩采药时摔下悬崖去世,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不已,没有几年也去了,泉三郎就改航做了猎户再也不攀岩采药。
至于他脸上的伤那是前两天和两个士兵打斗留下的,泉三郎三十岁才娶妻,如今新婚燕尔那些士兵霸占村子、软禁妇孺、破坏药田不说,居然想强占他的妻子,他哪能咽下这口气,三人扭打一团,还好一名道士出声制止那些士兵,才没有闹出人命。
“三郎,忍忍。”旁边有人劝道,淳朴的村名安居一隅,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他们以为老老实实干好活,就能妻儿团聚,所以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里正家的端着馒头,身边老妇拎着粥桶给各处守卫送去,妇人神色如常,嘴唇有些发白,眼神疲倦仿佛一夜未眠。
半个时辰后在药田里开矿的村民们突然感觉不对劲,身边看守他们的士兵一个个表情痛苦,臭屁连天,你也去茅厕他也去茅厕,茅厕蹲不下随便蹲在草丛里,大树后,这一蹲下就像屁股连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躲在村外的崔久安和崔染心大摇大摆地进了村,来到里正家门口,看着里正同她媳妇和老母亲说些什么,那老妇人看见崔久安和崔染心,拉着二人的手老泪纵横。
“老婆婆,别伤心,我们得抓紧时间。”崔染心反拉着老人粗糙干枯的手。
“是的,母亲先救人要紧。”里正家的附和道。
一行人来到关押妇人的地方,那里守卫空空如也,村妇们警惕地盯着崔久安,有人出声:“把我闺女还我。”
妇人说着冲向崔久安,被里正家的拦住:“仔细看清楚,这可不是狗县令的儿子,是我们的恩公。”
“现在不是和大家解释的时候,各自带上自家的老人孩子,还有粮食,我们去地里和你们当家的会和,大家动作要快。”
里正一发话,大家都迅速散了,妇人们都几日没有见到家人,心中早已焦急万分。
她们拖儿带女,扛着粮食炊具,很快都聚到了田垄上,开矿的汉子们也早就丢下工具跑了过来。
“我身边这两位是杜神医的徒弟,如果不是他们我们整个村都别想有一个人活着出去,今天大家有什么疑问都给我放在肚子里,以后细说,时间紧迫,我们要自救,你们几个是我们村的壮汉,和我去禄丰城找李知府状告狗县令,剩下的男人们带着老弱妇孺躲进龙泉雪山等我们的消息,再见时希望大家一个也不少,知道吗?”
“放心,龙泉雪山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们放心去吧!”说话的汉子叫泉袆。
里正对着泉袆点头,转身同崔久安讲:“小兄弟,乡亲们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