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妇人的哭泣声中,崔久安神色如常地从药箱中拿出银针,崔染心点上油灯用手小心护着不让风吹灭了灯芯。
眼看崔久安准备褪下丁平的裤子,还有意识的人看着围观的男男女女害羞得摁着裤腰。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个。”
丁平的父亲用力一拉,丁平两瓣白花花的屁股就暴露出来,大人们神色如常,小孩们一脸好奇,只有几个小姑娘害羞地低下了头挪开眼神,崔染心拿着油灯的手也抖了一抖,白玉般的脸上升起一丝红霞,不过只是片刻就恢复如常,放下油灯把浸泡在药酒里的纱布递给崔久安。
众人屏气凝神注视着崔久安的一举一动,只见他修长的手指熟练地用绳子把丁平的伤口周围绑牢,勒出血印。
双手握着剪子和小刀,把伤口剪开,用刀把里面发乌的血肉刮出,很快一小碗血肉刮了出来,然后双手按住伤口挤出里面的乌血,不一会就挤出了一大碗。
“好了,毒血清干净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崔久安开始清理伤口,敷药包扎一气呵成。
这种金眼蛇每每咬住动物就会注射毒液,毒液一时半会不会要命,但是被咬的动物逐渐神经坏死,慢慢瘫痪,金眼蛇用这种办法可以拖死很多很大的动物。
治疗过程中一声不吭的丁平倒是让崔久安刮目相看,崔久安下手动作很快,麻醉散还来不及起作用,没想到才九岁的孩子这么勇敢。
看到原本黑紫了一大片的屁股,没多久颜色淡了许多,众人看向崔久安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敬佩,暗自悔恨方才对少年的怀疑。
“多谢多谢……”丁平的父亲不住地道谢,丁平的母亲也上前询问丁平感觉如何。
丁平虚弱地抬头看向跪在一边的丁慧,困难地扭头对母亲说:“娘,你们不要怪阿姐,她是为了救那只燕子,才跳进水田的,弟弟,看见阿姐有困难怎么能不管……”
“你别说话,好好休息,你们把他抬回去。”崔久安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男孩出声制止他再说话。
“好好好,我们不怪阿慧,你别说话,好好养精神。”妇人闻言连连点头。
丁平父亲和一名汉子用竹子做成的简单架子,把丁平抬了回去。
其他村名也拉着丁平母亲让只管照顾好丁平,他们家的秧苗,大家会帮忙种下去。
不一会田垄上的人就快速吃完散去,孩子们也被大人们赶走回村里玩耍。
二人跟着丁平回去,又留下外敷和内服的药,叮嘱了几句,才往老族长家走去,一进院子就看见躺在地上的杜有家,一只大黄狗围着他左舔舔右舔舔,眼看着杜有家花白的胡子已经被添的松动,崔染心赶紧赶走大黄狗,蹲下身,熟练地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瓷瓶里滚出暗红色的小药丸,捏起一枚给杜有家服下,又伸手给他把胡子粘好。
老族长也趴在桌子上埋头大睡,崔染心看不清老族长的模样,只看见雪白的头发和褶皱的皮肤。
崔久安自在地坐到椅子里,张开修长的腿,伸了个懒腰,眯上眼睛享受地晒着太阳,温和舒适的阳光笼罩在他周身,崔染心看得有些走神。
“臭小子,你舒服地坐在椅子上,把为师丢在这冷冰冰的地上?”
杜有家一睁开眼睛就脱下一只鞋向斜靠在椅背上的少年扔去。
“师傅,二黄给你捂得暖暖的,不冷。”
“还顶嘴,快来扶为师。”
杜有家脱下另一只谢丢了过去,可是两次都没有砸到少年,倒是旁边被唤作二黄的大黄狗屁颠地跑去把两只鞋给叼回来放在杜有家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