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河村回到百药谷两月有余,崔染心为怀孕的母牛操碎了心,每天忙碌个不停,还给小牛做了被褥。
崔久安每天沉浸在药香书堆之中,除了吃饭,出恭,睡觉的时间都被挤出来专研。
喝着闷酒的杜有家每天唉声叹气,看云觉得要下雨,看山觉得要倒塌,总之每日愁眉苦脸。
“义父,你看看牛儿,它是不是要生了?”崔染心气喘吁吁地跑来。
杜有家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哞哞叫的大黄牛,哀叹道:“它是想念它的牛相公了。”
“义父我走了,你要照顾久儿。”
久儿是崔染心给未出生的小牛取的名字,在崔久安的再三反对声中,她还是坚持了下来,她觉得自己日日期盼,天天等待,时间太久了,所以取名为久儿。
“崔染心,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同意那小畜生叫这名字。”房内的崔久安满脸抗拒。
“我同意。”
“为师也同意。”
崔染心和杜有家双双举手异口同声,气得崔久安合上书跑了出来。
“杜有家,你还想不想我今后带着妻儿来谷中看你?”崔久安的眼神像箭一样射来。
杜有家急忙点头,改口道:“要不就叫小黄吧?”
“义父!你怎么能这样就缴械投枪呢?”
“那我要怎样,他拿这个要挟为父呀!”
“义父,我发誓,他不来,我拿绳子绑也把他绑回来。”
“说话算话!我们拉钩。”
“好。”
崔久安看着蹲在院子中,两小孩一样的人,摇了摇头,准备进屋。
“你小子别走,我有话和你们说。”
杜有家拉着崔染心坐到椅子里,又朝杵在门口的崔久安招招手。
等三人围着石桌坐好,杜有家拉起二人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明白,鸟儿天上飞了一圈总是要归巢的,明日晴天,你们收拾收拾出发吧。”
“义父。”这次不仅崔染心惊住,崔久安也表情复杂地看向杜有家。
“总是这么拖延你们也不是办法,好聚好散,终有一别,这次保证不哭不闹。”杜有家嘴上说着,眼眶却已经红了。
“我肯定不哭也不闹。”重复完这句,还是趴在桌子上捶胸顿足,哭了半天。
崔染心也红着眼睛,瘪着嘴巴伤心起来。
“三年后我们一定回来看你。”崔久安拍拍杜有家的后背。
“真的?说话算话。”杜有家赶紧抹干净眼泪和鼻涕。
“算话。”